每一次接触,都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在刀尖上行走,丝毫不能出错同时,我并未放弃在丞相府内的暗中探查那本《大周山河志》和那行未写完的字,成了我心头的谜我几次试图再寻机会去藏书楼,却发现那里增加了看守而那位裴侍卫我几次无意经过他值守的区域,他的目光总是规规矩矩地垂下,看不出任何异常直到那日黄昏,我又一次在花园散心。...
他予我穿心一剑,道我挡了他的帝王路。
血尽之时,唯祖传凤凰金锁烙在心口,滚烫如焚。
心口处,瞬间烙上了凤凰的图腾。
再醒来,是乱葬岗的夜雨,和着血泥糊住口鼻。
我捏紧金锁,于尸骸中低笑出声。
我活了。
这张脸是当朝丞相嫡女,他苦心求娶却不得的白月光的脸。
宫宴之上,我抚琴献艺。
新帝手中金杯骤然捏扁。
他抛下群臣,将我拽至***,赤目欲裂:“谁准你用她的脸在此招摇!”我以袖掩唇,笑声轻漫如铃:“陛下,”“亲手将这张脸送给我的,不正是您吗?”“用我林家满门的血,和我的心口热血……烫出来的呢。
”痛。
是意识回笼时,唯一的感觉。
彻骨的痛楚,从心口破开的窟窿里蔓延开来。
比痛更清晰的,是沈明川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手里的长剑,自我前胸刺入,后背穿出,精准地绞碎了我所有生机。
。
...
数月后。
宫宴,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新帝沈明川登基后的第一个寿辰,宴开百席,奢华无度。
文武百官,命妇女眷,喧笑盈天。
我坐在女眷席中,一身云霞色宫装,衬得这具身体愈发娇柔动人。
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盘中果品,却能感受到那道自高座之上投来的灼热视线。
沈明川。
他穿着明黄龙袍,高坐御座,接受万邦来朝,百官贺寿。
可那双眼,却一次次扫过我所在的方向。
真正的谢梦宁据说自去年冬日起便一病不起,闭门谢客。
如今我这位“病愈”的谢家千金,首次在如此盛大的场合露面,引起的瞩目可想而知。
更何况,我还特意选了谢梦宁最爱的云霞色,梳了她常梳的飞仙髻,甚至眉眼间那点若有似无的忧郁脆弱,都学得惟妙惟肖。
身旁有贵女低声羡慕道,“谢小姐,陛下又在看你呢。
”我抬眸,怯生生地朝御座方向望了一眼,恰好撞入沈。
...
第一步,成了。
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知道我不是谢梦宁,至少不完全是。
但他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做什么。
因为我是“谢梦宁”,丞相之女。
动我,就是动谢家。
他刚登基,帝位未稳,还需要谢贤这样的老臣支撑朝局。
而他对谢梦宁的执念,成了我最好的护身符和最利的刀。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发髻,确保自己看起来只是受了惊吓,并无任何异常,这才循着来路,慢慢往回走。
宫宴还未完全散场,但气氛明显有些微妙。
我快步走回女眷席间,立刻有或明或暗的目光扫过来。
方才沈明川的失态,众目睽睽。
他强行将我带离,这么久才回来,足以引发无数猜测。
“梦宁妹妹,你没事吧?”旁边一位面生的贵女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方才陛下他……”我眼圈还红着,勉强笑了笑,“没、没事。
陛下只是问我这曲子师。
...
丞相谢贤的书房,烛火通明。
我敛衽,轻轻推门而入。
“父亲。
”我依着谢梦宁的习惯,柔柔怯怯地唤了一声,屈膝行礼。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细细刮过,审视着,衡量着。
良久,他才淡淡开口:“宫宴之上,发生了何事?”我抬起头,眼中迅速蓄起泪光,将准备好的说辞细细道来。
与之前对那贵女所言大同小异,只是细节更丰富,情绪更饱满,将一个无辜被帝王迁怒、受尽惊吓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女儿只是弹了一曲,不知为何陛下就……就那般震怒。
”我恰到好处地停顿,泪水滑落,“后来将女儿拉到***,厉声质问女儿,女儿好怕。
”我用手帕掩面,肩头轻颤,泣不成声。
谢贤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我哭声稍歇,他才缓缓踱步到书案后坐下。
“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只是如此?”他问。
...
回到“谢梦宁”所居的“揽月阁”,屏退了左右侍女。
我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倾国倾城却陌生的脸。
指尖缓缓描摹着眉眼轮廓。
谢梦宁。
我成了她,继承了她的身份,却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
这是巨大的隐患。
必须尽快了解关于她的一切,习惯,喜好,人际交往……还有林家……心口猛地一揪,那穿心一剑的痛楚再次袭来。
我的父亲,母亲,兄长,那些惨死的族人。
他们的冤屈,他们的血仇……沈明川,你今夜可曾安眠?是否看到了血海滔滔?是否听到了亡魂哀泣?“小姐,厨下送了安神汤来,您用一些吧?”侍女挽翠的声音。
我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进来吧。
”挽翠端着汤盅进来,担忧道:“小姐,您脸色很不好,今日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我接过汤盅,小口啜饮着,状似无意地轻声叹息:“是啊,也不知那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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