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晌午,陆家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几个彪形大汉踹门而入,簇拥着一个账房模样的人径直闯进厅堂,将一叠借据狠狠摔在桌上我心中冷笑,他们来得倒是比预想的还要快其实上一世他们来的远没有这么早,这当然是我昨日无意间将陆明远的死讯透给他们的结果陆夫人为首的汉子粗声粗气地吼道:陆明远欠了我们东家五百两银子,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好孩子……”一道声音将我从混沌中惊醒,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里衣。
婆母张氏正拉着我的手,脸上堆着罕见的笑容。
“明远走得突然,也没给家里留个后……”她摩挲着我的手背,声音刻意放柔。
“族里商量着,该给你过继个孩子。
三叔公家的文修,今年七岁,最是伶俐……”我下意识抽回手,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双手白皙细腻,没有前世做绣活留下的针眼,也没有寒冬洗衣落下的冻疮。
身侧的铜镜里映出的,是我二十岁时的容颜。
我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张氏逼我过继陆文修那日。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春日宴上,我一眼就相中了站在杏花树下吟诗的陆明远。
父亲气得当众摔碎祖传玉佩:“你若非要嫁这穷书生,就永远别踏进沈家大门!”可彼时我被情爱蒙蔽了双眼,不顾一切执意下嫁。
还将陆明远的母亲也从乡下接来,亲。
...
张氏明显一怔,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
她狐疑地打量我,见我低眉顺眼,这才又堆起笑容:“好孩子,修儿定会待你如亲娘……”说罢,扭头冲着门外道:“你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杏色罗裙的女子牵着个男孩缓步走进来。
我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位是修儿的姨母林婉,特意送他来认亲的。
”张氏主动介绍道,“她与这孩子感情深厚,往后也会时常来家里走动。
”我浅浅颔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什么姨母,分明就是陆文修的亲娘。
林婉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轻蔑,却还是故作温婉地冲我福了福身。
张氏亲热地将陆文修推到我跟前:“这就是修儿,从今往后,你要待他视如己出。
”我垂眸应下,瞥见林婉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不快。
陆文修抬起头,露出一张与陆明远有七分相似的小脸。
我心头一颤,前。
...
接下来的几日,我果真将“慈母”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陆文修的衣食住行,我皆亲自过打点,规格远超陆家如今应有的份例。
他用的是我嫁妆里最好的松烟墨、澄心纸,穿的是连夜让绣娘赶制的苏绣锦袍。
一日三餐之外,点心零嘴不断,无一不是城里最难买到的精细玩意儿。
刚开始,陆文修还对我存着几分戒备,可渐渐地,便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奢华之中。
张氏起初还暗自点头,觉得我人傻钱多,正好用我的嫁妆养肥她的宝贝孙子。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宠得毫无原则。
陆文修不肯念书,我便说:“孩子还小,不着急,慢慢来。
”任由他丢开书本去扑蝴蝶。
陆文修故意用墨泼脏了丫鬟的衣服,我反夸:“修儿真有童趣,随意泼的墨都如此好看。
”还赏了那丫鬟一吊钱,让她再去买几件新衣服。
陆文修对着张氏精心供奉的小佛龛***,我。
...
这日晌午,陆家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几个彪形大汉踹门而入,簇拥着一个账房模样的人径直闯进厅堂,将一叠借据狠狠摔在桌上。
我心中冷笑,他们来得倒是比预想的还要快。
其实上一世他们来的远没有这么早,这当然是我昨日“无意”间将陆明远的“死讯”透给他们的结果。
“陆夫人!”为首的汉子粗声粗气地吼道:“陆明远欠了我们东家五百两银子,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如今人死债不烂,是现银还是银票,今日必须给个说法!”他啐了一口,冷笑道:“借了这么大笔钱就‘死’了,该不会是故意诈死逃债吧?”张氏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就看向我。
林婉更是吓得往后缩了半步,恨不得钻进墙缝里。
“诸位好汉慎言!”我立刻出声,语气带着几分维护亡夫的急切。
“明远不幸遭遇意外,乃是众人皆知的事。
...
那群人一走,张氏便瘫软在地,拍着胸口哭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地上爬起,一把拉过我的手,语气带着刻意的慈爱:“好孩子,如今只能靠你了……你去求求你父亲吧……”我面露难色:“可当初我执意嫁给明远,父亲已经与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这天底下哪有不疼儿女的父母!”张氏劝得急切,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去说几句软话,他一定帮你!总不能……总不能眼看着我们这一大家子被人逼死啊……”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冷意,顺从地轻声道:“那……我去试试……”第二日一早,我乘着一顶青色小轿回了沈府。
轿帘掀开,望着门前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前世记忆再次汹涌袭来。
那时陆明远“死”后,父亲也曾派人来寻过我,说只要我肯低头,随时可以回家。
可我那时昏了头,宁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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