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半年前收的,当时鬼使神差,花了两百块到现在也没研究明白是什么东西我说杨子,你歇歇吧余勇从上铺跳下来,光着膀子,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肚腩他走到许杨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地破烂就你这些玩意,说出去是京大高材生的收藏,都跌份他拍拍许杨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喏,哥们儿也不能看你毕不了业余勇从自己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只造型古朴的茶盏。...
京都大学,男生宿舍。
空气里弥漫着泡面和汗液混合的古怪气味。
许杨蹲在地上,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棕色皮箱。
箱子一打开,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是层层叠叠的旧报纸,包裹着他大学四年淘换来的“宝贝”。
“我说杨子,你真打算拿这些破烂当毕业作业?”上铺探出一个脑袋,是同寝的室友余勇。
他嘴里叼着烟,一脸戏谑地看着许杨,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梁大脑袋要是让你顺当毕业,我余勇当场倒立吃屎。
”许杨没作声,手指默默拆开一份报纸。
他,京都大学历史系,文物鉴定与收藏专业。
一个听起来无比高大上的专业,毕业课题却简单粗暴到让人绝望——去古玩城捡漏一件古玩,作为毕业考核。
这对余勇这种京城土著,家里有矿的学生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
可对许杨,却是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
报纸摊开,一个民国时期的缺口瓷瓶。
再拆,几片碎瓷。
...
京都城,潘家园。
九月的太阳依旧毒辣,炙烤着这片全国最大的古玩旧货市场。
空气中混杂着尘土、汗水和老物件特有的霉味。
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从玉器字画到瓶瓶罐罐,从旧书杂项到红木家具,琳琅满目,真假难辨。
许杨背着一个半旧的双肩包,穿行在拥挤的人群里。
看起来和周围那些来淘宝的游客没什么两样。
他没有去看那些物件的包浆、款识、器型。
他在“望气”。
脑中那股神秘的传承,让他眼里的世界彻底颠覆。
一个青花小碗,摊主吹得天花乱坠,说是明代官窑。
许杨眼中,那碗上空空如也,连一丝气流都没有。
现代工艺品。
旁边一串蜜蜡手串,油润光亮,泛着淡淡的白光。
有点年份,但气流微弱,最多是清末民初的东西,价值有限。
许杨一路走,一路看。
他眼中的世界,被各种强弱不等的气流充斥。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物件,都是死气沉沉的。
...
许杨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嘈杂的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热闹的、指指点点的、幸灾乐祸的……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身上。
黑壮摊主也懵了一下,松开了揪着孙国忠衣领的手,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许杨,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孙国忠更是满脸错愕。
他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蹚浑水,而且还是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学生。
“哥们儿,你说什么?”摊主回过神来,脸上横肉一抖,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是个雏儿,典型的愣头青。
这种人最好骗!“我说,这件铜炉,我买了。
”许杨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眼神直视着摊主,没有丝毫的闪躲。
摊主心中一阵狂喜,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立刻把孙国忠撇到一边,热情地转向许杨,仿佛见到了亲爹。
“哎呦,还是这位小哥有。
...
交易完成,钱货两清。
看热闹的人群没了乐子,没趣地渐渐散去,嘴里还小声议论着那个花了一万块买破烂的傻小子。
黑壮摊主美滋滋地数着手机里的余额,看许杨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尊行走的财神爷。
孙国忠拿着那截黑漆漆的雷击木,心情复杂。
他一方面为许杨的眼力感到震惊,另一方面又急着想找个地方,用专业仪器彻底鉴定一下这块木头的真伪。
“小许,我们互留个联系方式,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孙国忠郑重地拍了拍许杨的肩膀。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孙老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背影里透着一股迫不及待。
摊位前,终于清静下来。
许杨感受着背包里那尊铜炉沉甸甸的分量,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是他靠自己的能力,赚到的第一桶金。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能持续太久。
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恰好在摊位前停下脚步。
为首的女孩画着精。
...
摊主眼看着许杨扫码付了一千块,又从自己摊上拿走一颗不值钱的破木珠,脸上的肥肉笑得直颤。
这小子,看着挺精明,原来是个棒槌。
八千的“奇楠”把件,硬是被他还到一千,自己还装出一副肉痛的样子。
结果这小子转头就要了颗破珠子当添头。
这买卖,赚翻了!许杨付过钱,拿起那个油光锃亮的“奇楠”如意把件和那颗深褐色的木珠,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黑壮摊主还在后面热情地吆喝:“哥们儿慢走,常来玩啊!”许杨头也没回。
走出几十米,拐进一个人流稀少的小胡同,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个所谓的“老奇楠料”把件,看都没多看一眼,手一扬,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哐当”一声轻响。
几十块钱的玩意,演戏的道具罢了。
他真正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静静躺在他手心的这颗木珠。
珠子入手温润,并不冰冷,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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