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头痒得厉害,顾不上疼,愈发癫狂地抓挠,十指挖进肉里,剐落层层血光次日正午,一个中年妇人手持锅铲,敲响了刺猬头的卧室门崽崽,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再睡嘛妇人叫了半晌,仍不见屋里人来应,她皱起眉头,索性拧开门把,想将赖床的儿子薅起来房门甫一推开,一股刺鼻恶臭扑面闯出妇人被熏得倒退半步,单手扇了扇面门前空气,正要责备儿子不讲卫生,却见床上瘫着一团什么东西。...
三个男人脚步蹒跚地迈进夜色,一个抓着刺猬头,花臂黝黑;一个戴了牛仔鸭舌帽,宽松T恤拢住精瘦身材;还有一个面相斯文,鼻梁架副细黑框眼镜,打扮活像政府在编。
保安道声“一路慢走”,三人都没搭理,商量着去下一轮,还是各回各家。
鸭舌帽醉得厉害,几乎半挂在眼镜胳膊上,不住嘟囔着什么,仔细一听,无非前女友犹在心间云云。
刺猬头拉他站稳,哄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跟哥们儿出来喝酒,别叨叨扫兴的事。
正说着,鸭舌帽骤然立直,视线定定望向前方。
相距不远的烧烤摊旁站了个个头高挑的姑娘,她上身一件黑色高腰背心,下身一条火红工装裤,左腕盘着衔尾龙的银镯,及腰直发乌黑如缎,齐刘海下的脸有些婴儿肥,只上了裸色唇彩,气质颇为清冷。
见鸭舌帽***,两个朋友目光一碰,开口调侃。
“看上美女了?”“我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去。
...
姑娘压根不想搭理他们,快步穿过马路,向居民楼走去。
三人吃了瘪,心情极不明朗。
刺猬头骂个不休,鸭舌帽沉溺悲伤无法自拔,连道“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眼镜虽两头劝,却也自觉丢了脸面,心里一万个不舒坦。
后半场是没法继续了,他们各自平下胸中激愤,道别回家。
刺猬头住得不远,送走朋友,又买了几瓶啤酒,喝个烂醉才上床休息。
将将入秋的夜并不凉爽,刺猬头面朝下瘫着,紧贴枕头的脸起了层细汗。
他咒骂两句翻身,手蹭过被角,带起一片瘙痒。
兴许酒精泡软了大脑,睡梦又沉又乏,他睁不开眼,摸索着去挠痒处。
掌心似乎有个包,他思绪混沌,以为让蚊子咬了,挠两下便抹去脸上汗,准备继续睡。
谁知那瘙痒竟像活物,沿着手指迅速蹿上另一条胳膊,再在面部四下开花。
刺猬头好不心烦,发了狠一通胡抓,痒意却分毫不减,很快布满上肢、脸孔,甚而向脖。
...
“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徐妄笑了笑,“按理说,道谢应该登门拜访,但我最近可能不太适合到12楼去,只能请你上来小坐。
”“你还是别去了。
”郦遗霁扯扯嘴角,俯近桌面低声道,“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沈东点头如鸡啄米:“绝对保密。
”徐妄也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郦遗霁这才放下心来,又不自在地扭动调整坐姿,谨慎开口:“那以后,我们就……没事儿不要见了吧?”“好。
”徐妄答得干脆,提起脚边一只沉甸甸的袋子,遥遥递出去:“一点心意,抵不过你帮的忙。
但你知道我的情况,拿不出什么太好的东西,希望你收下。
”听说“不太好”,郦遗霁便腾手接了,份量坠得他“哎哟”一声,顺势低头一看,登时两眼放光望向徐妄:“习凿齿的《汉晋春秋》?”“原本。
”郦遗霁张大嘴深吸口气,仓皇闭住,囫囵出个怪声。
如果不是怀里抱着猫,沈东觉。
...
“年纪小?”“对我来说,他蛮年幼。
”沈东咂摸着“年幼”这个词,没敢细究二十来岁的自己是不是算受精卵,或者受精卵都谈不上。
于是他问:“他是什么?”“鲤鱼蛇。
”沈东握拳一锤手心:“鉴湖渔者《熏莸并载》卷三记录的那个吗?”徐妄竖起大拇指。
《熏莸并载》称:蛇类不一,未可悉数,惟鲤鱼蛇最利害。
形如鲤鱼,行处有丝,人触其丝,则跃起击人,面颊中毒即死,幸有善蛇随之。
善蛇身长尺许,首生一角,往往以角挑断其丝,故为害稍减。
背到这条时,沈东思考了很久,这妖怪究竟是鲤鱼还是蛇。
谈话间,徐妄已经整理好桌上茶具,他转身掏出两只塑料拍拍手、一个沾着硕大纸板的发箍,招呼沈东去拿。
后者惊愕:“你从哪儿薅出来的?”“花圃啊,”徐妄好坦然,给沈东一手塞个拍拍手,“在这儿放一上午了,没发现吗?”完全没有。
但不能承认。
沈东。
...
“我叫上小段,现在马上立刻出发!”徐妄笑得无奈:“你也不问问他有没有空?”“问什么问,有必要问吗?”徐玖憋成***者,“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舍命陪君子!”见他紧绷一张脸,沈东小心摇摇拍拍手:“好……”“你看,不用问!”徐妄冲沈东摇头:“你就惯他吧。
”沈东只好傻乐。
段司明来得极快,三人勾肩搭背出发时,徐妄正打扫一地碎纸片,叮嘱沈东看着他俩,别玩太疯惹出乱子。
沈东连连应下。
活了二十多年,沈东没玩过一次剧本杀。
段司明让他放心,他们组的都是高玩,带个萌新不在话下。
沈东问来的都是哪路神怪,徐玖答:“人。
”“人类?”段司明拿胳膊肘拐他:“我们也有人类朋友的好伐,一会儿别说漏嘴。
”沈东点头如鸡啄米,总算明白徐妄在担心什么——神灵鬼怪情绪波动过大,力量会不受控地外露,容易引***乱。
不过他对自己的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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