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说得对,茯苓不善,但偶尔也想做个好人,就从给长姐准备新婚贺礼开始吧楼清崖被我的话刺到:我不会让云栖进宫,疯帝若敢来,死战便是,我晋阳的兵士各个能战,还怕护不住个女子吗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加了句:就算进宫的不是云栖,是你,我也会这样做前世疯帝的军队兵临城下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不是说自己跟清崖有私情,已非完璧?”父王狐疑地看着我。
前世我给楼清崖下药,伪造私情,逼父王忍痛送长姐入宫。
我知道父王更属意的进宫人选其实是我。
“茯苓开玩笑的,有长姐珠玉在侧,义兄怎么会跟我这样的人有私情?”父王怕我反悔似地,忙说:“既然如此,我这就把秀女名单递上去。
”前世,为着长姐要进宫,父王伤感到鬓发皆白。
现在换成我进宫,父王整个人都轻快起来,甚至悄悄舒了一口气。
虽然一直都知道,父王不喜我这个继室生的女儿。
可心里还是不免酸胀。
我按了按心口,说:“茯苓只有一个要求,代长姐进宫的消息,请父王暂时为我保密。
”楼清崖从未让我如意过。
我也要让他急上一急。
我独自一人去了康定河。
一想到进宫之后,就看不到这么自由的河景了,忽然有些伤感。
突然,脖颈抵上一柄剑。
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不用回头,也知道。
...
楼清崖沉声道:“你跟云栖都不应去,按制选秀三年一次,朝廷却年年要藩地呈送秀女,这样的苛政不从也罢!”我拨开他的剑,退后两步。
“藩王之女的命就是如此,不进宫,就会被疯帝讨伐,我劝义兄,不想害晋阳百姓被屠戮,就看开些。
”楼清崖轻嗤:“你眼里何曾有过百姓?不过是视云栖为眼中钉,想害她罢了。
”人人都说,晋安王长女温雅娴淑,次女善妒骄蛮。
虽然我从没做过什么恶事。
我争,我故作骄蛮。
只是不甘心,父王的宠爱,楼清崖的温柔……对我来说是奢侈的东西,姐姐却司空见惯。
直到城破家亡时,我才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但这些,没必要和楼清崖解释。
就算解释,他也不会信。
我笑眼弯弯地说:“茯苓心中当然有百姓,没有他们,谁来供养王府?保百姓就是保我的荣华富贵。
”楼清崖眉目一凛:“就知道你不会存什么善念!”“义兄说得对。
...
翌日,裁缝来给我量体,准备进宫选秀的宫装。
迎面撞上楼清崖。
他一看到托盘里红色的布料,脸色骤变。
不等我开口,就把布料打翻在地“前脚逼云栖进宫,后脚就准备自己的嫁衣,楼茯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没好气道:“义兄的意思是,长姐一人过得不顺意,我就也要哭丧着脸过日子?”“从小到大,但凡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给你留着,你的眼里心里却只有长姐,我也想问问,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楼清崖声音发闷:“你和云栖……不一样。
”我自嘲一笑:“当然不一样,她是原配长女,我是继室次女,我娘在她娘的灵位前,一辈子要行妾室礼,我也永远低她一头。
”楼清崖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话锋一转,提高音量道:“总之,我不会娶你!”说完,烦躁地抬手。
把我刚码好的布料又打翻了。
看着地上刺眼的红,我忽然很心累,下了逐客令:“你。
...
楼清崖在藏书阁找到长姐。
不知道长姐对他说了什么,他回去后,把这些年我送他的礼物都丢了出来。
有我刚学会女红时给他绣的香囊。
有忍着满手血泡,亲手为他打磨的护心镜。
还有他及冠时,悄悄塞给他的庚帖……我在王府本就不招人待见。
这下,看我笑话的人更多了。
“二小姐不知廉耻,哪有女子上赶着给男子送庚帖的?”“大公子好歹是二小姐名义上的兄长,她怎的在香囊上绣鸳鸯?太龌龊了……”“也难怪二小姐要缠着大公子,以她的德行,哪里去寻大公子这样有才有貌的郎君?”我的婢女小兰为我打抱不平:“背后议论主子的刁奴,奴婢这就去撕烂她们的嘴!”我拦住她:“不必,都要走了,徒增怨气干什么?”长姐和楼清崖在一起是郎才女貌。
我喜欢楼清崖是不知廉耻。
这些话听得多了,我早就习惯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小兰说:“我们去灯会耍一耍。
”上巳。
...
楼清崖的话戳得我心口发疼。
恍惚间记起,幼年时,我曾问楼清崖:“茯苓是不是很讨厌,为什么父王从来只夸长姐,不夸茯苓?”他摸摸我的头说:“茯苓怎么会讨厌呢?义父不夸你,我来夸——茯苓能吃,能睡,不记仇,是个顶顶好的姑娘。
”我至今还记得,他说这话时,落满星光的眼眸。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在他心里,我甚至都不配跟长姐比较。
我压下心口的疼,笑容放大:“配不配的,不由义兄说了算,义兄只要知道,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前世我想要他,不惜背弃所有人,也一定要得到。
这世我不要他,宁愿死在虎狼窝里,也不要他。
楼清崖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
眸子染上决绝,高声道:“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晋安王义子楼清崖,决不会娶楼茯苓,若有违此誓,死无全尸。
”冥冥之中,前世的他应了今日的毒誓。
心头一惊。
他血肉模糊的样子仿佛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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