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不到半月，冰封之城外的冰原已裂开无数道缝隙，嫩绿的草芽从冻土中钻出来，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林辰坐在城墙的瞭望塔上，看着士兵们在城外开垦土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
“在想什么？” 苏沐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肉汤，白色的蒸汽模糊了她眼尾的蓝色符文。
林辰接过肉汤，暖意顺着陶碗传到掌心：“在想，原来这个世界也有春天。” 他舀了一勺汤递到苏沐雪嘴边，“尝尝？炊事班新熬的，加了冰原狼的骨粉。”
苏沐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喝下。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她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比上次的好喝。” 自从那天在战场上确认心意后，她身上的冰冷就像融化的冰雪，渐渐显露出柔软的底色。
林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忍不住想逗逗她：“那是，也不看是谁监督他们做的。”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量子手环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震动，屏幕上跳出一行淡红色的文字：警告！检测到空间波动异常，坐标：城北三十里。
两人脸上的笑容同时消失。苏沐雪立刻站起身，凛冬之剑凭空出现在手中：“去看看。”
城北三十里是片废弃的矿坑，据说在冰封时代前是开采能量水晶的地方。林辰和苏沐雪赶到时，只见矿坑周围的草地已变得枯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与凛冬之主的气息有些相似，却又更加阴邪。
“不对劲。” 苏沐雪握紧剑柄，剑刃的蓝光比平时明亮了几分，“这里的能量场在紊乱。”
林辰蹲下身，指尖触碰枯黄的草叶。手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红光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负能量！疑似…… 虚空侵蚀！”
“虚空侵蚀？” 苏沐雪脸色骤变，“古籍上说，那是比凛冬之主更可怕的存在，能吞噬一切能量。”
话音未落，矿坑深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从黑暗中伸出来，紧接着是布满倒刺的头颅 —— 那是一只从未见过的怪物，身体像蜥蜴，却长着三对翅膀，眼睛是纯粹的黑色，看不到丝毫瞳孔。
“这是什么东西？” 林辰握紧光刃，上次觉醒的火属性能量在体内蠢蠢欲动。
“虚空猎食者。” 苏沐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古籍上说它们只在空间裂缝附近出现……” 她突然停住话头，目光死死盯着怪物身后的黑暗，“它不是单独行动的！”
越来越多的虚空猎食者从矿坑中爬出来，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它们的翅膀扇动时不带一丝风声，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林辰注意到，离它们最近的几块岩石正在悄无声息地消融，化作一缕缕黑烟。
“撤！” 苏沐雪当机立断，拉着林辰转身就跑。“这些东西能吞噬能量，你的光刃和我的圣剑对它们效果不大！”
虚空猎食者发出尖锐的嘶鸣，展开翅膀追了上来。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林辰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阴冷气息。他反手甩出几道火焰，却被怪物翅膀扇出的黑气瞬间扑灭。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林辰大喊，“它们在加速！”
苏沐雪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举起凛冬之剑。蓝色的光芒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冰墙，上面流淌着古老的符文。当先的几只虚空猎食者撞在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能立刻突破。
“这只能挡住一时。” 苏沐雪额头渗出细汗，“你还记得祭坛下的能量核心吗？那里的能量场或许能压制它们。”
林辰立刻想起那个冰封的祭坛，还有与凛冬之剑共鸣时看到的画面：“你的意思是，用守剑人的血脉激活核心？”
“不止。” 苏沐雪的眼神异常坚定，“你的量子手环能与核心产生共鸣，或许我们可以合力打开空间屏障，把这些怪物赶回虚空。”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但此刻没有更好的选择。林辰点点头，与苏沐雪并肩冲向祭坛的方向。冰墙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们甚至能听到岩石被吞噬的滋滋声。
赶到祭坛时，这里的景象让两人心头发沉。原本冰封的祭坛已裂开无数道缝隙，凛冬之剑插在中央的凹槽里，蓝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抵抗着什么。周围的冰层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核心在衰弱。” 苏沐雪握住剑柄，脸色苍白如纸，“虚空侵蚀已经污染了这里的能量场。”
林辰将手掌按在祭坛的冰层上，量子手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检测到核心能量流失…… 启动强制链接…… 警告！能量冲突剧烈！”
剧烈的疼痛从手掌传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他的神经。林辰咬紧牙关，看着红光顺着冰层上的纹路蔓延，与凛冬之剑的蓝光在核心处碰撞、交织。那些黑色的纹路遇到红蓝交织的光芒，开始缓慢地消退。
“再加把劲！” 苏沐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身体正在被蓝光包裹，银白色的长发飘在空中，眼尾的符文亮得惊人。
虚空猎食者的嘶鸣声已经近在咫尺。林辰眼角的余光看到第一只怪物冲破了洞口的冰障，黑色的爪子抓向苏沐雪的后背。他想也没想，猛地转身挡在她身前，光刃带着炽热的火焰劈向怪物的头颅。
“嗤 ——” 火焰与黑气碰撞产生刺鼻的白烟，林辰感觉手臂像是被冰锥刺穿，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苏沐雪趁机凝聚全身力量，凛冬之剑的蓝光暴涨，与林辰手环的红光彻底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
“就是现在！” 苏沐雪发出一声清喝。
能量旋涡猛地收缩，然后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虚空猎食者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光芒笼罩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点点黑光被旋涡吞噬。祭坛上的黑色纹路迅速消退，凛冬之剑重新变得稳定，散发出柔和的蓝光。
当光芒散去时，林辰瘫倒在苏沐雪怀里，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黑气正顺着血液蔓延。苏沐雪眼疾手快地用冰棱划开自己的掌心，将鲜血滴在他的伤口上。
“别睡！”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蓝色的符文在林辰伤口处闪烁，“你的血能中和虚空能量，撑住！”
林辰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力量涌入体内，压制住了黑气的蔓延。他看着苏沐雪焦急的脸，虚弱地笑了笑：“放心…… 我死不了……”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冰层突然裂开，露出下面一个幽深的洞穴。洞穴中传来古老的心跳声，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沉睡。苏沐雪扶着林辰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看来，这个世界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林辰握紧苏沐雪的手，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苏沐雪点头，凛冬之剑在她手中发出轻鸣：“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洞穴深处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林辰的量子手环再次震动，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不再是警告，而是一行金色的文字：检测到创世核心波动，时空锚点正在稳定……
林辰和苏沐雪交换了一个眼神，握紧彼此的手，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洞穴。阳光透过祭坛的裂缝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在预示着，这场关于守护与探索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小说《凛冬纪元！》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