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凛冷模的视线落在我脸上,还是吐出那两个犹如毒蛇一样的字:“给她。”
原来,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再掉眼泪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心却依旧像被冰锥刺穿。
“如果我不……”
“如果你不答应,”他打断我,冷笑一声,“那今天的拍卖会,就别去了!”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为了这场拍卖会,我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
为了拍回妈妈生前最爱的那套翡翠首饰。
我前前后后跑了好多地方,查证首饰来历,托人联系拍卖行预留席位,甚至低声下气地求他空出这一天陪我。
因为没有一定的资产审核,我进不了会场。
我只能让胥凛带我进去。
为了不想再给他留一个能拿捏我的把柄,我骗他说我想要的是那颗世上独一无二的粉钻。
相较于粉钻,那套翡翠首饰对于胥凛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姜允,”胥凛突然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崔晚在一旁假意劝阻:“胥总,没事的,我随便套一件衣服就好了。”
胥凛没理她,目光死死锁在我脸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嗤笑一声,“那套翡翠是吧?”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我为这套首饰辗转难眠,知道我在拍卖目录上反复摩挲那页图片,知道……知道我故意说想要粉钻,就是为了不让他起疑。
“可惜了,”他松开我,转身揽住崔晚的腰,“那套翡翠,我已经让人撤拍了。”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
好像有人拿着锤子狠狠敲着我的太阳穴。
崔晚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为什么呀胥总?”
胥凛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眼神却盯着我:“因为……”他慢条斯理地拖长音调,“有人不配。”
这四个字像一把利刃,将我溃烂发脓的地方,还要剜个彻底。
母亲去世那天。
我在医院走廊哭到昏厥,那时胥凛死死抱着我,说的是:“允允,我一定会替你守住你妈妈的一切!”
而今他守住了。
却是用这种方式。
“姜允,”他冷言命令,“我再说一次,衣服脱了给晚晚!”
崔晚手指搭上我的衣扣:“嫂子,我帮你!”
斯拉——
衣领被粗暴扯开。
金线崩断,盘扣崩落在地,滚到胥凛脚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却只是用鞋尖轻轻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