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我转过身,声音疲惫,我早就派人跟父皇说了,是我自己身子不适,才误了吉时。
谢砚洲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我方才握剑用力而发红的手,轻轻吹了吹。
他的动作很温柔,声音也放软了:清辞,对不起。是我不好。钦天监那边我已经让人去算了,下个月初八,便是另一个好日子。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昨天的日子吗?正好,我定会重新为你补办一场更盛大的婚礼。
我冷哼一声,终是没有拂开他的手。
谢砚洲,你别忘了,这婚可是你求来的。
我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苏微柔,一字一句道:这次我不追究。但你,必须把她送走。
说完,我转身离开,不再看他们一眼。
次日一早,我提着亲手做的糕点,去了谢砚洲在宫外的府邸。
我想,既然婚礼定在了一个月后,总有些事宜需要商谈。
可刚踏进庭院,就见这个应该被送走的苏微柔,此刻正穿着谢砚洲的旧袍靠在他身上。
而谢砚洲,我那清冷自持的夫君,正一手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将汤匙递到她的唇边。
我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糕点滚了一地。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曾倚在软榻上,学着话本里的样子,娇声让他喂我吃一颗剥好的荔枝。
那时他脸色难看,冷着声音问我:公主是将我当成那些面首了吗?
我只当他读书人风骨,心高气傲,还为此内疚了许久,觉得自己侮辱了他。
原来不是他不做,只是不做给我。
苏微柔最先看到我,怯生生地从谢砚洲怀里挣扎了一下:表哥,我……我这就走。
她起身的动作很急,身子晃了晃。
谢砚洲立刻扶住她,甚至连握着药碗的手都没放下,只是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些为难。
清辞,你听我解释。微柔她现在身子弱,不能吹风,也离不开人。等她……等她好些了,我立刻就派人送她走。
我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再看看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气得发笑。
你们这样子,倒更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我冷冷开口,是我不合时宜,打扰了。既然她离不开,那我走,给你们腾地方。
我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