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好戏,才开始头痛欲裂,像是被重锤砸过。林静书在一片激烈的争吵声中恢复意识,
耳边是年轻男人愤怒的咆哮和一个女人细弱蚊蝇的啜泣。「妈!你还要蛮不讲理到什么时候?
我和小莲是自由恋爱!你这种包办婚姻的封建思想早就该被淘汰了!」
穿着蓝色工装、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气得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伟民哥,
你别这样……别为了我和阿姨吵架……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旁边一个穿着碎花衬衫、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伸手轻轻拉着男人的衣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身子微微发抖,看起来楚楚可怜。周伟民,白小莲。
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入脑海,林静书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穿书了,
穿进了昨晚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成了里面那个思想封建、粗暴阻挠儿子与“真爱”结合,
最后被儿子怨恨、孤苦死去的恶婆婆!而眼前这个看似纯良无助的白小莲,
正是重生回来的“女主”。她知道周伟民不久后会凭借一次技术革新在厂里崭露头角,
但她更知道周伟民性格耿直,后期会因得罪领导而被打压,一生碌碌无为。她的真正目的,
是踩着周家这个跳板,去攀附书中后期真正的权贵——副厂长的儿子李俊生。按照原情节,
接下来她会厉声斥责白小莲勾引她儿子,而周伟民会彻底与她这个“恶毒”的母亲对立,
一心扑在“善解人意”的白小莲身上。白小莲还在嘤嘤哭泣,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林静书,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和得意。周伟民见状,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看向林静书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妈!你看看你把小莲吓成什么样了!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非小莲不娶!」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已经气得心梗,
要拿起扫帚打人了。但林静书是谁?前世在谈判桌上见过多少魑魅魍魎,
白小莲这点段位的绿茶表演,在她眼里简直如同小儿科。电光火石之间,
林静书心中已有计较。强硬反对只会把儿子推得更远,不如……将计就计。
就在周伟民以为母亲又要爆发,下意识地将白小莲护得更紧时,却见林静书忽然抬起手,
不是打人,而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愤怒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
换上了一副疲惫、伤感,甚至带着几分泫然欲泣的模样。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
让周伟民和白小莲都愣住了。「伟民……」林静书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哽咽,她看向儿子,
眼神里是浓浓的忧虑,而非斥责,「你说得对,妈刚才……是太激动了。」周伟民懵了,
准备好的满腹抗争说辞卡在了喉咙里。白小莲的哭声也下意识地停了一瞬,
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林静书缓缓走上前,目光落在白小莲身上,在她警惕的目光中,
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白小莲下意识想抽回,却被林静书紧紧握住。「小莲,」
林静书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眶说红就红,「好孩子,快别哭了。阿姨不是不喜欢你,
更不是要拆散你们。」她抬手,轻轻擦去白小莲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
语气充满了“心疼”:「阿姨是怕啊!怕伟民这个愣头青,莽莽撞撞的,不懂怎么心疼人,
委屈了你这么好的姑娘!」周伟民彻底呆住了,张着嘴,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母亲,
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白小莲更是浑身僵硬,
被林静书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
「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伟民茫然地问。「什么意思?」林静书叹了口气,
拉着白小莲的手坐到炕沿,自己也挨着她坐下,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样,「伟民,你是个男人,
心思粗。小莲这么柔弱懂事的孩子,跟着你,妈是怕她以后吃苦受罪啊!这心里一急,
话就说重了。」她拍着白小莲的手背,语重心长:「小莲啊,你别怪阿姨。阿姨是过来人,
知道这女人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选错了,可是一辈子的事。阿姨是真心为你们俩考虑。」
白小莲被这番“掏心掏肺”的话给整不会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干巴巴地说:「阿、阿姨,我明白的,我不怪您……我和伟民哥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好,真心相爱好啊!」林静书仿佛大受感动,连连点头,随即又蹙起眉头,
忧心忡忡地看向周伟民,「可是伟民,你看看你现在,还是个学徒工,一个月那点工资,
养活自己都紧巴巴的,怎么给人家小莲好的生活?难道让人家姑娘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周伟民被问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道:「我会努力的!我以后肯定会让小莲过上好日子!」
「光说努力有什么用?」林静书轻轻一句,就把他的豪言壮语堵了回去,她转而看向白小莲,
语气更加“恳切”,“小莲,你看,不是阿姨不支持你们。实在是现实困难摆在这里。
要不……你们先处着,等伟民工作稳定了,提了干,再谈婚论嫁?那时候,
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阿姨脸上也有光,你说是不是?」她这一番话,看似通情达理,
处处为白小莲着想,实则埋下了无数软钉子。既没有强硬反对,避免了与儿子正面冲突,
又点明了周伟民目前“没钱没前途”的现状,
更提出了“提干”这个看似合理却难度不小的前提条件。白小莲重生回来,目标明确,
就是要尽快抓住周伟民这个短期跳板,哪里等得起他慢慢“提干”?她心里急得冒火,
却无法反驳林静书这番“体贴入微”的考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脸上还得装出乖巧懂事的样子:「阿姨……我……我不在乎伟民哥现在有没有钱的……」
「你不在乎,阿姨不能不在乎啊!」林静书立刻接过话头,又是一声长叹,
把一个“忧心忡忡”的老母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阿姨是真心疼你。这事儿啊,
咱们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周伟民看着母亲如此“深明大义”,
甚至比他自己还替小莲考虑,原本满腔的怒火和逆反心理,瞬间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和茫然。他看向白小莲,眼神复杂。
白小莲被林静书这套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有火发不出,有计使不上,只觉得憋屈得要命。
她看着林静书那双看似温和,实则洞悉一切的眼睛,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意。这个婆婆,
好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林静书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冷笑一声。
白小莲啊白小莲,跟你林阿姨玩心眼?呵,你还嫩了点。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章:以茶治茶,初战告捷林静书那番“深明大义”的表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让周伟民和白小莲都有些无所适从。周伟民满肚子的抗争宣言没了用武之地,
看着母亲那“忧心忡忡”为自己打算的样子,心里反而生出几分愧疚,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
白小莲更是憋闷得厉害。她重生归来,仗着对“情节”的先知和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本以为拿下周伟民和他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妈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出师不利,
第一回合就碰了个软钉子。这个婆婆,
和记忆里那个只会大吼大叫、蛮不讲理的沈金花完全不一样!她心里警铃大作,
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柔顺的样子,轻轻挣开林静书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阿姨,您说得对,
是……是我们考虑不周。那……那我先回去了。」她得赶紧回去重新谋划。「哎,好孩子,
路上小心点。」林晚照(林静书决定沿用原主名字,方便行事)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
亲自将白小莲送到门口,还体贴地帮她理了理衣领,「有空常来家里坐坐,陪阿姨说说话。」
白小莲勉强笑了笑,几乎是落荒而逃。送走白小莲,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周伟民看着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妈,您……您刚才说的是真的?
您不反对我和小莲了?」林晚照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宽容,
她走到周伟民面前,轻轻叹了口气:「伟民,妈就你一个儿子,哪能真拦着你不让你好?
妈之前是急昏了头,怕你被骗。现在仔细想想,那小莲姑娘……模样是周正,看起来也乖巧。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推心置腹的忧虑:「可是儿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妈是过来人,看人总比你准些。这姑娘……眼神太活泛了,不像是个能安分过日子的。
你跟她处对象,妈不拦着,但得多看看,多考验考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表达了不反对的态度,又将“多考验”的钉子埋了下去,
更重要的是,那句“眼神太活泛”精准地戳中了周伟民潜意识里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
让他无法反驳。周伟民挠了挠头,心里的叛逆消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和母亲“妥协”后的轻松。他点了点头:「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我会……会好好看看的。」首战告捷,初步稳住了儿子,林晚照心里稍定。但她知道,
白小莲绝不会轻易放弃。果然,没过两天,白小莲又来了。这次她提了一小包水果糖,
笑容甜美,仿佛上次的不愉快从未发生。「阿姨,这是我舅舅从外地带回来的,可甜了,
您尝尝。」白小莲将糖放在桌上,姿态放得很低。周伟民正好在家,
看到白小莲如此“懂事”,脸上露出了笑容。林晚照心里冷笑,
面上却热情地拉她坐下:「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坐快坐。」她拿起一颗糖,
剥开塞进嘴里,连连称赞,「嗯,是甜!我们伟民啊,从小到大就没给我买过几次糖,
还是小莲你贴心。」这话听着是夸,
实则又暗戳戳地点了一下周伟民的“不孝”和白小莲的“刻意讨好”。
周伟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不好意思。白小莲仿佛没听出弦外之音,
笑着和周伟民对视一眼,然后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耳垂,
轻声对周伟民说:「伟民哥,你看阿姨多喜欢这糖。
要是……要是阿姨也能送我一对像隔壁张婶给她儿媳那样的银耳环,我肯定天天戴着,
让所有人都知道阿姨对我有多好。」她声音不大,但确保林晚照能听见。
这是明目张胆地索要见面礼了,而且刻意提到了别人家给的,攀比和施压的意味十足。
周伟民没什么心机,只觉得女朋友这是想得到母亲的认可,便傻乎乎地看向林晚照,
眼神里带着期待:「妈,小莲她……」林晚照心中冷笑更甚,这就等不及了?
她不等周伟民说完,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带着深深自责的表情,猛地一拍大腿:「哎呀!
你看我这记性!小莲要是不提,我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她站起身,快步走进里屋,
在周伟民和白小莲疑惑的目光中,捧出一个有些年头、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红木小盒子。
林晚照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红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对做工精巧、分量十足的金耳环!
那金灿灿的光芒,瞬间晃花了周伟民和白小莲的眼。白小莲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眼睛死死盯着那对金耳环,贪婪之色几乎掩饰不住。银耳环?她原本只想要银的,
没想到这老东西手里竟然有金的!果然是藏着好东西!林晚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心中鄙夷,面上却是一派郑重其事。她拿起那对金耳环,没有直接递给白小莲,
而是走到周伟民面前,当着他的面,郑重地放到了白小莲手里,然后紧紧握住白小莲的手,
语气深沉:「小莲啊,这对金耳环,是伟民他奶奶传给我的,是咱们周家传给儿媳的念想,
比那些银的、买的,不知道要贵重多少倍!阿姨一直藏着,就是想等伟民定了性,
找个真正懂事、能跟他过一辈子的好姑娘,再传下去。」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小莲,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今天,阿姨把它交给你了。这不单单是一对耳环,这是责任,
是周家儿媳的担子!你可要……好好珍惜,稳稳当当地戴着,别辜负了阿姨和***这份心。
」这一顶“传家宝”、“责任”、“担子”的大帽子扣下来,白小莲接耳环的手都抖了一下。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只是想捞点实惠,顺便挑拨一下母子关系,
怎么就成了接过“重担”了?这老东西话里有话!而且这金耳环虽然贵重,但样式古朴,
远不如时兴的银耳环好看,她戴着反而显得土气。可这是“传家宝”,是“奶奶的念想”,
她敢说不喜欢?敢轻易拿去换样子?
周伟民却被母亲这番“深明大义”和“厚重寄托”感动得不行,他看着白小莲,
眼神热切:「小莲,你看妈对你多好!这可是奶奶传下来的!你快谢谢妈!」
白小莲喉咙发紧,心里堵得要命,脸上却不得不挤出最感动、最乖巧的笑容,
声音干涩:「谢……谢谢阿姨!我……我一定好好保管,好好戴着……」「哎,好孩子!」
林晚照满意地笑了,亲热地拍拍她的手。
看着白小莲那副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样子,林晚照心里畅快极了。
跟我玩这套?我用“传家宝”砸死你!不仅堵住了你的嘴,
还在儿子面前立住了“慈母+深明大义”的人设,更用这沉重的“情义”给你套上了枷锁。
这一局,赢得漂亮。送走心思各异的周伟民和白小莲,林晚照看着空了的首饰盒,
并无多少心疼。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用它们稳住局面,点拨儿子,比什么都强。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和周伟民并肩走着的白小莲,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强撑的僵硬。
林晚照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白莲花,这才只是开胃小菜。你的手段,在我眼里,
还是太低端了。咱们,慢慢玩。第3章:釜底抽薪,曝光真“白月光”金耳环事件后,
白小莲着实安分了两天。那对沉甸甸、样式老旧的金疙瘩,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戴在耳垂上,
时刻提醒着她“周家儿媳”的身份,也让她在林晚照面前莫名矮了一头,
许多算计都难以施展。但她并不甘心。重生带来的优越感和对未来的“先知”,
让她无法忍受计划受阻。她开始变换策略,不再直接索要东西,
而是更加卖力地在周伟民面前扮演温柔解语花的角色,同时,
暗地里加快了与副厂长儿子李俊生的“偶遇”频率。林晚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她知道,白小莲的耐心快耗尽了,而周伟民那边,
虽然被自己用“情义”和“道理”暂时稳住,但对白小莲的滤镜并未完全破碎。
需要一剂猛药,才能真正让他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这天下午,周伟民休班在家,
心情似乎不错,正在院子里修理一把旧椅子。林晚照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准备晾晒,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院墙。他们家和隔壁只隔着一道低矮的土坯墙,
墙那边种着一棵茂盛的石榴树,此刻,树影摇曳,后面似乎藏着人,
还有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传来。是白小莲和她的闺蜜,纺织厂的女工小娟。林晚照心念微动,
放缓了晾衣服的动作,侧耳细听。「……小莲,你可想清楚了,周伟民就是个普通工人,
家里还有个这么精明的婆婆,你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是小娟的声音。
「我心里有数。」白小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隐秘的得意,「伟民哥他……人老实,
对我也好。先处着呗。」「得了吧你!」小娟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眼高于顶的。
我看你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次咱俩在国营饭店门口,你是不是故意往李干事身上撞的?
人家可是副厂长的儿子,大学生!」墙这边的林晚照眼神一凛,李干事?李俊生!果然是他!
「你小声点!」白小莲的声音带上了紧张,随即又按捺不住那点虚荣,压低声音道,
「李干事……他确实跟厂里那些糙汉子不一样,有文化,
有前途……上次我不小心把水洒他书上,他都没怪我,还冲我笑呢……」「啧啧,我就说嘛!
」小娟调侃道,「那你还不赶紧跟周伟民断了?吊着他干嘛?」「你懂什么!」
白小莲的语气变得精明而算计,「伟民哥现在是对我死心塌地,他家这老婆子虽然难缠,
但好歹有点家底。李干事那边……门槛高着呢,我得有个像样的身份才好接近啊。
等以后……哼,周伟民这榆木疙瘩,能有什么出息?」她话语里的轻蔑和利用,如同冰锥,
透过薄薄的墙壁,清晰地传了过来。正在修椅子的周伟民动作早已停下,他离墙更近,
那些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握着锤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微微发抖。李俊生?国营饭店?故意撞上去?
像样的身份?榆木疙瘩没出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他心上。
他一直以为纯洁善良、不慕虚荣的“真爱”,原来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
把他当成攀高枝的垫脚石!林晚照晾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看着儿子瞬间苍白的脸和剧烈起伏的胸膛,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没有立刻出声,
而是让那些诛心之言再多“发酵”一会儿。直到墙那边的声音渐渐远去,
周伟民还如同石雕般僵在原地。林晚照这才走过去,轻轻拿掉他手里紧握的锤子,叹了口气,
声音平静无波:「都听见了?」周伟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
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痛苦,他声音沙哑:「妈!她……她怎么能这样!」「现在看清了?」
林晚照没有安慰,只是淡淡地问,「妈之前跟你说,她眼神活泛,心思不纯,你还不信。」
周伟民痛苦地抱住头,蹲在地上。信仰崩塌的感觉,莫过于此。「光听见没用,」
林晚照冷静地分析,「她到时候哭一哭,说是别人造谣,是你听错了,你心一软,
可能又信了。」周伟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母亲。「得让她自己,当着你的面,亲口承认。」
林晚照的目光锐利起来,「或者说,找到她确实和李俊生有来往的证据。」接下来的几天,
周伟民消沉了许多,面对白小莲时,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洋溢,
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冷淡。白小莲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有些发慌,
更加卖力地讨好,却总觉得隔了一层。林晚照则开始了她的“情报”工作。
她凭借前世积累的交际手腕和敏锐观察力,
不动声色地从家属院里那些消息灵通的大娘、小媳妇那里套话。
她不再把自己放在“恶婆婆”的对立面,而是以一个“操心儿子婚事”的普通母亲身份,
巧妙地打听着李俊生的动向和白小莲可能的行踪。功夫不负有心人。
周三下午会去厂工会帮忙整理图书室;白小莲最近也总是找借口在那个时间段往工会那边跑。
又是一个周三下午。林晚照提前“提醒”周伟民,
他上次修椅子用的特种螺丝好像掉了一颗在工会后面的小路上,让他去找找。
周伟民心情郁结,也想出去走走,便依言去了。当他走到工会后面那片相对僻静的小树林时,
远远地,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白小莲和李俊生!白小莲手里拿着一本书,
正仰着头和李俊生说着什么,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带着崇拜和羞涩的红晕。
李俊生则微微低头,听着她说话,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逾越。
周伟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亲眼所见的冲击,远比***音来得更猛烈、更残酷!
他没有上前,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刺眼的一幕,直到白小莲和李俊生分开,
他才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晚上,白小莲又来找周伟民,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布包。「伟民哥,
这是我给你织的手套,你看喜欢吗?」她努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周伟民看着她,眼神冰冷,
没有去接那副手套,而是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
白小莲心里咯噔一下,强自镇定:「我……我去工会还书了啊。」「还书?」
周伟民冷笑一声,「是去跟李干事讨论文学了吧?我看你们聊得挺投入。」
白小莲的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她惊慌地看着周伟民:「伟民哥,
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偶然碰到李干事,问他几个问题……」「偶然?
」周伟民打断她,积压的怒火和失望终于爆发,「白小莲,你把我当傻子耍吗?金耳环你要,
李干事你也要攀!你是不是觉得我周伟民就是个冤大头,活该被你利用?」「我没有!
伟民哥,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啊!」白小莲慌了,眼泪说来就来,
上前想去拉周伟民的手。「别碰我!」周伟民猛地甩开她,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你让我觉得恶心!」一直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林晚照,此时才走上前,她没有指责白小莲,
而是扶住气得浑身发抖的儿子,对白小莲淡淡道:「小莲,你先回去吧。
伟民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白小莲看着周伟民那毫不掩饰的憎恶眼神,
又看看林晚照那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目光,知道再待下去也无益,只能哭着跑了。这一次,
周伟民没有心软,也没有去追。他看向林晚照,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后怕:「妈,
我……我差点就……」林晚照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吃一堑,长一智。看清了就好。
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釜底抽薪,曝光了白小莲真正的“白月光”,
动摇了周伟民对她最后的信任。林晚照知道,距离彻底撕下白小莲的假面具,
只差最后一步了。而白小莲,绝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会进行最后的反扑。
第4章:联盟破裂,儿子觉醒白小莲哭着跑出周家,心里的恐慌和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
周伟民那冰冷厌恶的眼神,像一根刺,狠狠扎在她心上。她知道,周伟民这条线,快要断了!
这怎么可以?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重蹈覆辙,也不是为了嫁给周伟民这个“废柴”的!
她必须抓住他,至少在她成功攀上李俊生之前,他必须是她忠实的备胎和跳板!恐慌之下,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要让周伟民心软,让他愧疚,
让他不得不回到她身边!两天后,
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家属院里传开了——白小莲因为受不了周伟民移情别恋、无情抛弃的打击,
喝药自杀了!幸好被人发现,送到厂卫生院抢救过来了,但人还虚弱着,
一直哭着要见周伟民。消息传到周伟民耳朵里时,他正在家里对着那个没修好的椅子发愣。
小说《婆婆茶艺更高明》 婆婆茶艺更高明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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