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吃完了，就等你结账了！”女儿林萌萌尖锐的声音，

像一根针扎进林伟的心里。他刚从外面挤进这家金碧辉煌的西餐厅，

身上还带着晚高峰地铁的拥挤气味。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

与周围衣着光鲜的食客格格不入。他只想给女儿一个惊喜，庆祝她拿到实习offer。

没想到，成了惊吓。1林伟局促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过长桌。女儿林萌萌坐在主位，

旁边是她那个叫张昊的男朋友。桌上杯盘狼藉，看样子这顿饭价格不菲。张昊和他的朋友们，

正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打量着他。林萌萌的脸涨得通红，不是羞涩，是羞愤。“爸，快点吧，

我同学都看着呢。”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催促和不耐。林伟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

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优惠券。有满减的，有折扣的，

还有一张是餐厅周年庆时他排了很久队才领到的“七折通用券”。“服务员，买单。

”他把券一张张摊在桌上，认真地计算着哪种组合最划算。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昊和他朋友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哈哈哈，我没看错吧？用优惠券？

”“叔叔，您这可真是……勤俭持家啊。”“萌萌，你爸也太有意思了，

这是把毕生积蓄都拿出来请客了吧？”每一句嘲讽，都像一把刀，凌迟着林萌萌的自尊心。

她的脸从红变白，再从白变青。她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片，

仿佛那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林伟！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猛地站起来，

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连名带姓地吼了出来。林伟的手僵在半空，愕然地抬头看着女儿。

他只是想省点钱。他答应过妻子，要给女儿最好的生活，但也不能忘本。这些年，

他一直过得很节俭，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他以为女儿会懂。“萌萌，

用券能省不少……”“省？省什么省！为了省这点钱，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林萌萌的眼泪夺眶而出，指着林伟的鼻子尖叫。“我求求你了，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的父亲一样！你知不知道我同学都是怎么看我的？

他们都以为我们家是捡垃圾的！”“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林伟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看着女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陌生得可怕。张昊在一旁假惺惺地打圆场，

搂住林萌萌的肩膀。“好了好了，萌萌，别生气了。叔叔也是一片好心嘛。

”他嘴上说着好心，眼里的轻蔑却毫不掩饰。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服务员。

“刷我的，不用密码。”然后，他转向林伟，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叔叔，这顿饭我请了。

我知道您赚钱不容易，以后这种场合，还是别让萌萌叫您来了。”这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林萌萌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像是找到了靠山，哭得更加委屈。“听到了吗？张昊都比你懂事！

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抓出一沓现金，

狠狠地砸在林伟的胸口。“这是给你的！以后别再说你是我爸！我嫌丢人！

”红色的***散落一地，像是在嘲笑他的贫穷和卑微。林伟没有去捡。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萌萌，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这张陌生的脸，刻进骨子里。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弯下腰，将桌上那些被女儿视为耻辱的优惠券，一张一张，

仔细地收回布袋里。然后，他转过身，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出了餐厅。

走出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林董，

‘天环’集团的收购案已于五分钟前全部完成，对方董事长张建国已宣布破产。

】林伟删掉短信，抬头看了一眼餐厅的招牌。夜色中，那几个鎏金大字，显得冰冷又可笑。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王，把那辆车开过来。”“对，停产的那辆。

”2餐厅里，闹剧收场。张昊搂着林萌萌，享受着朋友们的吹捧。“昊哥大气！”“就是，

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跟叔叔生气。”“萌萌你也是，你爸不容易，你还这么吼他。

”嘴上劝着，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看好戏的笑容。林萌萌的眼泪还挂在脸上，

心里却涌起一股报复性的**。她就是要让父亲看看，没有他，她可以过得更好。有张昊在，

她就有底气。张昊的父亲张建国，是本市有名的地产大亨，身家几十亿。而她的父亲，

只是一个开网约车的，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几千块。云泥之别。“好了，都别说了。

”张昊摆摆手，一脸的宠溺，“我女朋友，我惯着。只要她开心，一顿饭算什么。

”他捏了捏林萌萌的脸，“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待会儿带你去买包，最新款。

”林萌萌破涕为笑，依偎在张昊怀里，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彻底将那个让她丢尽颜面的父亲抛之脑后。然而，她没看到，

张昊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和不屑。对他来说，林萌萌只是一个漂亮但廉价的战利品。

他享受的，是这种可以随意掌控别人人生的感觉。就像他父亲一样。饭局散场，

张昊开着他的红色法拉利，载着林萌萌在城市里兜风。“萌萌，

我觉得你爸……你还是少跟他来往吧。”张昊状似无意地提起。“我们这个圈子，

最重要的就是脸面。你爸今天这么一闹，我的朋友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笑话你。

”林萌萌心里一紧，刚刚升起的幸福感瞬间被刺破。“我知道了，

我以后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朋友面前了。”她小声说。“不是我的朋友，是我们的朋友。

”张昊纠正道，“以后我的圈子，就是你的圈子。你得学会适应。”他顿了顿，

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如果成功了，我们家的资产能再翻一倍。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订婚了。”订婚！林萌萌的心脏狂跳起来。嫁入豪门，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为了这个目标，别说一个穷酸的父亲，就算让她付出再大的代价，

她也愿意。“嗯，我听你的。”她乖巧地点头。张昊满意地笑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父亲，张建国。张昊得意地扬了扬手机，“看，我爸。估计是项目谈成了。

”他接起电话，语气轻快：“爸，什么事啊？是不是好消息？”电话那头，

却传来张建国惊慌失措、几近崩溃的咆哮。“好消息？好**头！张昊！

**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张昊的笑容僵在脸上。“爸，你……你说什么呢？

我没得罪人啊。”“没得罪人？我们家破产了！天环集团，我们公司所有的股份，

都被一个神秘买家收购了！一分钱都没给我们剩下！”“破产了！！！”轰隆！

张昊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拿不稳。

“不可能……爸，你开玩笑的吧？我们家几十亿的资产，怎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

”“我他妈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张建国在电话那头嘶吼，“银行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所有的合作方都终止了合同！我们完了！全完了！”“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惹了谁！

能有这种通天手段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张昊的脑子一片空白。惹了谁？

他最近的生活一帆风顺，每天就是带着林萌萌吃喝玩乐，享受众人的追捧。他能惹到谁？

等等……一个穿着旧夹克，佝偻着背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个在餐厅里被他肆意羞辱的，林萌萌的父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开网约车的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有这种能量？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张昊猛地一脚刹车，将法拉利停在路边。他扭过头，死死地盯着林萌萌。“你爸！

你爸到底是干什么的！”3林萌萌被张昊狰狞的表情吓到了。

“他……他就是个开网约车的啊，还能干什么？”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开网约车？

”张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在确认最后的希望，“你确定？”“我当然确定！

他开了好几年了！每天早出晚归，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我还能不知道？

”林萌萌急于撇清关系，将林伟的“底细”抖了个干干净净。张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如果不是林伟，那会是谁？他在脑海里疯狂地搜索着每一个可能得罪过的人，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能在一夜之间，让一个几十亿的集团灰飞烟灭，这种手笔，

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完了……”张昊失魂落魄地瘫在驾驶座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林萌萌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慌。“张昊，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滚！

”张昊突然暴起，一把将林萌萌推开。“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为了给你出头，

我怎么会……”他说不下去了。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事和林伟不可能有关系，但情感上，

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而林萌萌，就是最好的靶子。“你爸那个穷鬼！你也是个穷鬼！

现在我们家破产了，你满意了？滚！给我滚下车！

”张昊的***像冰雹一样砸在林萌萌的脸上。她彻底懵了。前一秒还在天堂，

下一秒就坠入了地狱。“张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家破产了，关我什么事……”“滚！

”张昊打开车门，粗暴地将林萌萌拽了下去，然后一脚油门，红色的法拉利发出一声咆哮，

消失在夜色中。林萌萌被推倒在冰冷的马路上，手掌和膝盖都擦破了皮。她狼狈地爬起来，

看着法拉利消失的方向，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过上好日子，想摆脱那个贫穷的家庭，这有错吗？她在路边哭了很久，

直到深夜的风吹得她瑟瑟发抖，才想起要回家。她打车回到自己租住的高档公寓。

这里是张昊帮她租的，每个月租金两万。她以前总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地方。可现在，

她站在公寓楼下，却感到一阵心虚。她拿出钥匙，**锁孔，却怎么也拧不动。“别试了，

锁已经换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房东。“房东阿姨，您怎么把锁换了？

我房租不是才交过吗？”林萌萌慌忙问道。房东抱着手臂，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是张昊交的，可现在他家破产了，人也联系不上了。这房子我已经卖了，

你赶紧把你的东西搬走。”卖了？林萌萌如遭雷击。“卖给谁了？我……我还能住几天吗？

我没地方去了。”她哀求道。“这我可管不着。”房东不耐烦地摆摆手，“新房东人挺好的，

已经把剩下的租金都退给我了。他说你的东西可以暂时放在里面，让你尽快去取。

”“新房东是谁？我能跟他商量一下吗？”林萌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喏，他来了。

”房东朝她身后努了努嘴。林萌萌回过头。一辆黑色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旗轿车，

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是她的父亲，林伟。

他还是穿着那件旧夹克，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再是往日的慈爱和卑微。

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威严。副驾驶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下来，

恭敬地为林伟拉开车门。“林董，到了。”林董？林萌萌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从那辆她以为是网约车的轿车上走下来，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的身后，

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可他整个人，却像是笼罩在一片无法看透的迷雾里。这一刻，

餐厅里那些被她视为耻辱的优惠券，张昊父亲破产的咆哮，以及那句恭敬的“林董”，

在她脑海里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一个荒谬到让她浑身颤抖的念头，浮了上来。4“爸……？

”林萌萌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抖。林伟没有看她，

而是径直走向房东。“麻烦您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房东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不麻烦不麻烦，林先生您太客气了。钥匙在这儿，您随时可以入住。”林伟接过钥匙，

点了点头。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林萌萌一个正眼。仿佛她只是路边的一个陌生人，

或者一团空气。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都让林萌萌感到心慌。“爸！”她终于忍不住，

冲了上去，拦在林伟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买下这套房子？

那个……那个‘林董’，是什么意思？”林伟终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

冰冷、淡漠，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如你所见。”他淡淡地开口。

“什么叫如我所见？我不明白！”林萌萌几乎要崩溃了，“你不是开网约车的吗？

你怎么会有钱买下这里？还有张昊家……张昊家破产，是不是你做的？

”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声音都在发抖。她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然而，

林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呢？”这三个字，像是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林萌萌的心上。是了。就是他。除了他，不会有别人。那个穿着旧夹克，

用着优惠券，被她当众羞辱，骂作“穷鬼”的父亲，

竟然是一个能让几十亿集团一夜倾覆的通天人物。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几乎站立不稳。荒谬。太荒谬了。“为什么……”她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林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何曾骗过你？

”“我告诉你我没钱，所以出门要坐地铁，吃饭要用优惠券，这有错吗？

”“我告诉你我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这有错吗？”“我开的那辆车，

确实注册了网约车平台，偶尔也会接单，体验生活，这又有错吗？”林伟每问一句，

林萌萌的脸色就白一分。是啊。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穷人。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是她，用自己浅薄的虚荣心，给父亲贴上了“贫穷”和“卑微”的标签。然后，

再因为这个标签，去嫌弃他，羞辱他。“我……”林萌萌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悔恨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想起了餐厅里自己那副丑恶的嘴脸，

想起了自己砸在父亲胸口的那些钱，想起了那句“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原来，

小丑一直是她自己。“你和***，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林伟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走得早，临终前，

她拉着我的手，让我答应她两件事。”“第一，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受任何委屈。

”“第二，不能忘本。我们是从苦日子里走出来的，无论将来多富有，都不能丢了勤俭的根。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那个布袋。“这些年，

我把所有的公司业务都交给了别人打理，自己退居幕后。我学着做一个普通的父亲，

想让你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长大，不被金钱腐蚀。”“我以为，言传身教，

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我以为，我的女儿，就算不理解，至少会懂得尊重。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像两把冰冷的刀子，刺进林萌萌的心里。“但我错了。

”“你不但没有学会尊重，反而学会了虚荣、攀比，甚至为了那些不属于你的浮华，

可以随意践踏你父亲的尊严。”“林萌萌，你太让我失望了。”失望。这两个字，

比任何责骂都来得沉重。林萌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爸，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哭着跪倒在林伟面前，想去抱他的腿。“你原谅我，爸！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嫌弃你了！”林伟却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晚了。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从你在餐厅，把钱砸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你和我之间，

父女的情分，就断了。”“这套房子，我买下来，只是不想让你流落街头。你的东西，

明天会有人帮你打包送去你该去的地方。”“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说完，

他不再看林萌萌一眼，转身朝公寓楼走去。那个曾经为她遮风挡雨的背影，

此刻却决绝得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不……爸！”林萌萌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但林伟没有回头。公寓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林萌萌瘫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冰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5那一夜，

林萌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她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蜷缩在公寓楼下的花坛边，

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冰冷的风，吹不散她心头的悔恨和恐惧。她一遍遍地回想父亲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心上。原来，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不，

不是谎言。是她自己亲手编织了一个名为“虚荣”的茧，将自己牢牢困住，

然后把父亲的良苦用心，当成了驴肝肺。她以为自己追求的是上流社会的生活，

是别人的艳羡和尊重。可到头来，她失去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就停在了公寓楼下。

几个工人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所有东西——那些她精心挑选的名牌衣服、包包、化妆品，

打包成一个个冰冷的纸箱，扔上了车。林萌萌麻木地看着。她想上去帮忙，或者说，

想上去看看父亲会不会出现。但她不敢。她害怕看到父亲那双冰冷的眼睛。“林**，

您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助理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递给她一张卡和一把钥匙。“这是林董为您安排的新住处。卡里有一万块钱，

是您这个月的生活费。林董说，从下个月开始，您需要自己养活自己。”新住处？

林萌萌愣愣地接过钥匙和卡。她以为父亲会让她自生自灭，

没想到……一丝希望在她心底悄然升起。父亲还是关心她的，对不对？“我爸……林董他，

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助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林董很好。他让我转告您，考验，

才刚刚开始。”考验？什么考验？林萌萌还想再问，但助理已经转身离开，上了另一辆车，

绝尘而去。她握着冰冷的钥匙，按照地址找了过去。那是一个老旧的城中村。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油烟混合的气味，狭窄的巷子里污水横流。她的新住处，

是巷子最深处一栋握手楼里的单间。房间不到十平米，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掉漆的桌子。

窗户外面，就是邻居家油腻的厨房墙壁。巨大的落差，让林萌萌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从小到大，何曾住过这样的地方？这就是父亲给她的“考验”？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潭，

体验他口中的“苦日子”？愤怒和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质问林伟，

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切断了。她看着银行卡里那一万块钱，

忽然觉得无比讽刺。以前，这一万块，不够她买一个包。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接下来的几天，林萌萌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她曾经的“朋友”，在得知她失势后，

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去找工作，但除了长得漂亮，她一无所长。那些高端写字楼里的职位，

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她。她放低姿态，去找餐厅服务员、商场导购的工作。

可那些面试官看着她简历上“XX大学”的学历，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小姑娘，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们这工作可辛苦，你干不来的。”一次次的碰壁，

让她心力交瘁。卡里的一万块钱，在支付了房租和押金后，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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