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度过危险后，没住两天院就嚷嚷着要回去。

也对，就她这抵触医院的劲，不回去还见鬼了。

这些天爸爸逼着我在这里照顾奶奶。

我说我要回去帮着下葬，他摆摆手，说已经处理好了。

其实，也就是草席一卷，土坑一埋，连棺材也没有。

对外宣称妈妈从医院回家后，突然大出血，不治身亡。

这话其实是为了堵村里人的嘴，说是意外，谁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动静呢？

但谁都不想惹事上身，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想，上辈子我死后也是这样的吧。

也许草席也没有，被野狼叼走了也不一定。

哪有人会为我这个被父母杀死的女孩说话呢？

这个村子里死了多少女孩，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结果都心照不宣，意外死亡。

其实，村里人还是次要，他主要是怕我舅舅知道。

我舅舅这人就是个吃喝嫖赌的混子，纯地痞无赖。

一旦被他赖上，天王老子来了，都要给他剥层皮。

妈妈在的时候，隔三岔五就跑来我家打牙祭，把妈妈存的零花钱全都搜刮走。

我爸那种外强中干的男人，只敢打孩子，打老婆，窝里横。

碰上我舅舅这种人，他只有挨打认怂的份。

虽然我舅舅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还是做好了一个外甥女的本分，偷偷把我妈的死因告诉了他。

毕竟，他有权知道真相不是吗？

不能让我妈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狗咬狗的戏码，我还没看够。

很快，舅舅带着一帮一流子就来了。

十多个人，一个个染着黄毛，手上扛着棍子，拿着刀，凶神恶煞，叫嚣着让我爸出去。

我爸心虚，把我推了出去，对着外面喊道：「有什么事找我女儿！」

为首的舅舅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玩味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是放过我的意思，我赶紧躲到一边。

舅舅一伙人直接用脚踹开门，把我爸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我知道我姐是你弄死的，你说，这笔账怎么还？」

也不等他回话，吆喝着兄弟们就把我爸打得狗血淋头。

奶奶听见外面的动静，挣扎着爬下床：「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哟，放开我儿子。」

不过根本没人搭理她。

我看着被众人围殴的我爸，顿时觉得无比解气。

你也尝尝挨拳头的滋味吧，挺爽！

我爸连连求饶，他们才停下手。

舅舅问他私了还是公了，他丝毫不敢多言，选了私了。

他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还有几亩田都给了舅舅，舅舅这才带着人走了。

看着舅舅的背影，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长大，大到能像舅舅这样，以***他。

等他们走后，爸爸又恢复了之前看似厉害的样子。

「还不滚过来扶我，妈的，我早晚要弄死这小子！」

骂完，他直接一巴掌扇过来，掐着我的脖子：「是不是你？你告诉他，你妈是被我打死的了？」

「肯定是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记得你跟谁姓吗？」

我憋得脸色通红，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掰开一点。

从喉咙里挤出：「我没……有，不……是我。」

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手，还是怀疑地看着我。

我瘫在地上，边咳嗽边说：「可能是村里哪个人，毕竟村里人都知道，你也知道我舅舅那个人，谁不怕？应该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他这才打消了怀疑：「也是，谅你也不敢有这个胆子。」

「还不快去看看***，再去帮我打瓶酒回来。」

「滚！」

说完，他扶着腰，嘴角一抽一抽地进房间睡觉了。

我爬起来，慢腾腾地走进房间，看见奶奶的伤口裂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没有声张，扯着她上了床，掀开被子遮住她的伤口。

奶奶现在受着伤，在她伤没好之前，不足为惧。

我每天都去给爸爸买酒，一天几瓶，他醉得整天倒在床上。

奶奶对我挑三拣四，让我给她洗澡擦身，换药，不过我一次都没做。

反正她也没多少时日了，我也不用再装。

我由着她伤口发炎，身上发臭，坐在床对面欣赏着她的咬牙切齿。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让你爸打死你！」

「别想了，我爸在房间里醉生梦死呢。就他这样，哪有闲心管你。」

「你要教训我，那也得你有命来。」我不屑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可是***！」

「现在想起你是我奶奶了？你打我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晚了。」

等我说完，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了害怕的神色。

多稀罕哪。

窗外传来了凶神恶煞的叫嚷声。

时机到了，我要等的人来了！

奶奶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害怕地问：「谁来了？你做了什么？」

我朝着她笑。

「你猜？」

说完，我就出门了。

小说《奶奶磨「人粉」冲水喝》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