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竟呕出一口鲜血，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

求生本能让他用尽最后力气拍打门板：“江明月！你开门……”

门开了。江明月搂着宋屿出现在门口，看到他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波动，却很快被冷漠取代。

“都这样了，还敢叫嚣吗？”她冷笑着，将一个玻璃小瓶丢到他脚边。

瓶中的液体里，漂浮着一块暗红色的组织。

“这是……”楚予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作为医生，他本能的做出了猜测，心头升起了一个不祥的想法。

下一秒，猜测就被验证了。

“予川，对不起……”宋屿怯生生地开口，“上周你发烧那晚，我和明月在浴室……可能太激烈了，没想到当时已经……这个给你做个纪念吧。”

楚予川的心狠狠揪起，咽下满嘴的苦涩，眼眶发红地看向江明月：

“江明月！你怎么能！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正好。”江明月语气轻描淡写，“省得以后碍我和小爸的事。”

她抬脚踩住那个瓶子，鞋跟轻轻碾过：“小爸好心给你，既然你不要，那就毁了好了。”

“不要！”楚予川扑上前，却被她轻易避开。

“想要？”江明月挑眉，“那先跪下，给小爸认错。”

楚予川的视线在江明月冷漠的脸和那个承载着他最后希望的小瓶之间徘徊。最终，他闭上眼，惨白着脸，缓缓屈膝：

江明月却看向宋屿：“你觉得呢？”

宋屿依偎在她怀里，柔声道：“按老规矩，晚辈冒犯长辈，该磕三个头才算诚心。不过予川身体不好，要不就算了吧……”

“规矩不能坏。”江明月低头看向跪在雪地里的楚予川，“听见了吗？三个头。”

刺骨的寒意混着血腥味涌上喉咙。楚予川在剧烈的胃痛中，缓缓弯下脊梁，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雪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楚予川忍着心痛和胃痛，亲手埋葬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尊严。

当他抬起头时，江明月正温柔地吻去宋屿眼角的泪。而那个装着他们孩子的小瓶，还在她脚下。

“很好。”她终于挪开脚，却用鞋尖将瓶子踢到更远的雪地里，“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说完，她搂着宋屿转身进屋，再次将门锁上。

楚予川望着远处雪地里那个模糊的小瓶，想要爬过去，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一黑，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楚予川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听见身边的医生站在床边，对江明月说：

“病人本身就有严重的胃病史，加上这次受寒和精神打击，导致急性胃穿孔大出血，情况很危险，需要住院观察。”

小说《过期的春光》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