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却突然温柔轻笑：「将军不比奴家，奴家以色事人，自然在意容貌，免得年老色衰，下场凄惨。」

厉决愣了一下，没料到我会如此坦然。

坦然到好似不以为耻。

柳妈妈也曾说过，厉决其实并不爱娇媚女子，秦晚吟也是清冷大美人，对待他绝不可过分弱，亦不可过分强。

其中拿捏的分寸。

我学了五年。

就为了此时此刻，引起他的注意。

「奴家知道自身卑贱，比之将军是云泥之别。但将军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奴家也是不忍将军被人耻笑奚落的。」

我眼眸闪烁着星光，嗓音低柔软绵：「将军，还请让奴家为您敷药吧。」

厉决凝望着我，眸中某些情绪翻滚，却终是点了点头。

「那我便允了你。」

「谢将军。」

我指尖划过，触之冰凉。

我半抬起身，跪在厉决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男人侧颈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上。

厉决嗅着近在鼻尖的清香，眼皮微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手却无意识地攥紧。

也就没注意到，方才满心仰慕他的少女此刻的目光是那般地冰冷空洞。

那日后，厉决便时常光顾宜春楼。

不干别的。

只是听曲。

有时听着听着，他便安睡过去。

后来，他更是将公务搬到了宜春楼。

他书写，我便为他研墨。

他困倦，我便为他按摩。

他每次来出手都十分大方，惹得柳妈妈每次都笑开了颜。

楼里一姐妹因妒恨我，竟用***香设法勾走厉决。

可下一秒就被厉决抓住头发，扔出了门外，又让副将将其带去军营，充作***。

那日，宜春楼姐妹无不被厉决的暴戾冷血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只我一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见到我，眼神一滞，随即冷声道：

「挽烟进来。」

进门后，我本想拿起琵琶，下一秒，却手一颤，琵琶砸在了地上。

我愣了一下。

厉决却缓了脸色，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不怕呢。」

小说《灰烬里的诗》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