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兰姐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

雪球的牙齿堪堪停在我的小腿前。

沈明珠不高兴了，跺着脚：“你一个下人，敢管我的狗？”

“大小姐，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她也配？”沈明珠冷笑，“我告诉你，再多管闲事，我让我奶奶把你赶出去！”

兰姐的脸白了。

我从她身后走出来，看着沈明珠。

“对不起。”

沈明珠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服软。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知道错了？跪下给我的雪球道歉。”

我没有动。

她的朋友们开始起哄。

“跪下！快跪下！”

我的膝盖像灌了铅。

就在这时，沈聿安回来了。

他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

“明珠，胡闹什么？”

沈明珠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跑过去抱着他的腿。

“小叔，她吓到雪球了！我让她道个歉而已！”

沈聿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冷漠又疏离。

“回你房间去。”

这是对我说的。

我转身就走，听见身后沈明珠还在撒娇。

“小叔，你看她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奶奶说得对，她骨子里就坏！”

那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

我躺在冰冷的小床上，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村子，那个男人喝醉了酒，拿着棍子打我和妈妈。

妈妈把我护在身下，小声说：“念念，别怕，妈妈在。”

“妈妈……”

我哭着喊出声。

门被推开了，一双温暖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是兰姐。

她给我喂了药，又用温水帮我擦身体。

“烧糊涂了……可怜见的……”

我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妈妈……”

她叹了口气，坐在我床边，轻轻拍着我的背。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妈妈。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勾勒出她消瘦的轮廓。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那只是我的幻觉。

然后，她转身走了，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原来她来了。

她只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死掉。

小说《你看我的眼神像看淤泥》 第3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