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闹,甚至不怎么说话。
护士来换药,他就配合地躺好;佣人送来的饭菜,他机械地往嘴里送,尝不出任何味道。心口那个被掏空的大洞,仿佛已经被冰冷的麻木填满。
出院那天,天气阴沉得厉害,乌云压境,让人喘不过气。
贺风玮自己办好了出院手续,站在医院门口正准备叫车,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郑锦婳清冷矜贵的侧脸。而她副驾驶座上,坐着吴昊。
贺风玮的脚步顿住,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滞。
郑锦婳的目光扫过贺风玮苍白消瘦的脸,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淡漠。
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吴昊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是一个十足保护的姿态。
“上车。”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如同这糟糕的天气。
贺风玮站着没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吴昊虚情假意地开口:“郑先生,您快上车吧,外面风大。是我求着锦婳来接您的,我知道……之前有很多误会,希望您别怪锦婳。”
郑锦婳闻言,看了吴昊一眼,眼神柔和了些,再转向贺风玮时,又带上了那种不容置喙的冷硬:“如果不是昊昊一再劝说,我不会来。贺风玮,昊昊怎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对的他,我说过,他是我的底线。你好好做你的郑先生,不要再试图伤害他。”
好好做她的郑先生?
贺风玮悲凉的笑出声。
他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牵扯,绕过车头,想要离开。
“贺风玮!”郑锦婳推开车门下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蹙眉,“闹够了没有?上车!”
她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仿佛他所有的抗拒都只是在无理取闹。
贺风玮挣扎了一下,奈何她攥得太紧,他刚出院,身体虚弱,根本挣脱不开。
最终,他还是被她塞进了后座。
车子平稳行驶,贺风玮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刻意忽略前排那刺眼的亲密。
吴昊小声地和郑锦婳说着话,声音软糯,带着依赖:“锦婳,我昨晚好像有点着凉了,头有点晕。”
郑锦婳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语气是贺风玮久违的温柔:“怎么不早说?待会儿回去让私人医生看看。”
“没事的,可能就是没睡好。”吴昊顺势将头靠在她手臂上。
郑锦婳没有推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贺风玮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密的针反复穿刺,疼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
曾几何时,他哪怕只是咳嗽一声,她都会紧张得不行,连夜守着,亲自喂药。
如今,她所有的紧张和温柔,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就在这时,吴昊忽然轻轻“啊”了一声,看着窗外:“好好的,怎么下雨了?锦婳,我早上晾在阳台的衣服还没收呢!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睡衣……”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迅速连成一片雨幕。
小说《杀猪的都行?老婆你是真饿了》 第7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