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柏一愣。

没想到时隔多年，言灵羽才问起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缓缓开口：“五年前，我去剧组看你，却看到苏屿用你的杯子喝水。”

“你的东西从不让人用，包括我，但他可以。”

言灵羽微怔一瞬。

“就为这个？”

程穆柏看着她，一字一句回：“当然不止。”

“我和你提分手的前一个月，偶然看到了你的收藏夹，里面保存了一千多张你和苏屿的剧照。”

“你还记得五年前我生日的时候吗？”

“那天晚上公司大厦停电，苏屿被困在公司半个小时，那半个小时你虽然陪在我身边，却一直在给苏屿回消息。”

“其实当时你的内心，就做了选择，不是吗？”

藏在心底五年的话，程穆柏此时此刻说出来本以为自己会委屈，可却只剩平静。

果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而言灵羽听到这些，眉宇微微蹙了蹙。

“就因为这些？”

她解释：“我和苏屿当时只是朋友。”

“如果这些事让你不舒服，你可以提出来，而不是闹分手，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原来心死不仅仅是五年前那一刻，还有现在。

程穆柏认真回答她：“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小事。”

言灵羽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憔悴，她苦笑：“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和苏屿在一起。”

“他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跟我闹。”

听到这话，程穆柏眼底再也不起任何波澜。

“那很好，你们很般配。”

“祝你们幸福。”

这次偶遇，不欢而散。

程穆柏和言灵羽分开后，开车回到市区。

他不想回家，想在这座生活了二十九年的城市走一走。

这些年，他忙着学业，忙着恋爱，忙着工作。

从没有停下来看一看周围。

程穆柏将车停好后，一步步走到江边，看着高耸入云的明珠塔。

就见塔上的LED屏，正播放着言灵羽的沪城文旅宣传视频。

她穿着一身高定，身姿端正。

“我是言灵羽，愿你和我一样，因为爱而留在沪城。”

“沪城的万家灯火，终有一盏，会为你而亮！”

看到言灵羽那张熟悉的脸，程穆柏想起，有一次她拍戏结束请假陪自己时，自己提议说。

“言灵羽，我们在沪城买一套房子吧，布置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好吗？”

当时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们拍戏经常出差，而且聚少离多，我还不想那么快在这里落户。”

程穆柏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那时他的父母都离世了，他想要的不是房子，也不是落户，而是一个家。

言灵羽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当时的她并不想和自己安定下来，结婚生子。

现在在沪城。

已经没有属于他程穆柏的那盏灯火，所以他也没必要留下来了。

就在这时。

程穆柏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一看，屏幕跳动着来电人的备注——孩子妈妈。

他神情放松，按下接听。

电话里面，传来女人清越好听的嗓音。

“我明天上午十点落地沪城，后天我们一起回洛杉矶。”

小说《言灵羽程穆柏》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