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过生日的餐厅发生了煤气爆炸，炸死了一个比女儿小一岁的小姑娘。
看着死者的照片，我却愣住了，因为她和我老公叶沐阳有七分相似。
调查出这小姑娘真是私生女后，
我冷静打去电话，告诉叶沐阳他女儿死了。
他愣了一下，就开始指责我不配为人母。
我冷冷道：
“死的是你的私生女。”
谁料叶沐阳却心虚不肯认，只说：
“我哪有什么私生女？”
“倒是朝朝这孩子和你一样蠢，遇到爆炸也不知道跑，死了就早点火化吧。”
直到他的小青梅何雨熙跑到我面前挑衅：
“给自己女儿过个生日都能过成忌日，我要是你，赶紧找个地方自我了结算了。”
看着何雨熙的脸，我才恍然大悟。
难怪叶沐阳不在意女儿死活，原来那天引发爆炸的嫌疑人是他的小青梅。
可是，他的小青梅炸错人了啊。
1
我语气奇怪地重复了一遍何雨熙的话，然后劝道：
“你死了女儿虽然很伤心，但还是不要这么极端。”
何雨熙的脸瞬间黑了：
“你咒我？”
叶沐阳则不耐烦道：
“林晚月，雨熙是来安慰你的，你什么态度？”
“我知道你难过，但别把气撒在别人身上，雨熙是好意。”
我闭上眼，那个与叶沐阳有七分相似的小女孩的遗容又浮现在眼前。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你和何雨熙是不是......”
叶沐阳打断我：
“你还有完没完？我说了没有什么私生女！我和雨熙清清白白，你非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吗？”
何雨熙也语气尖锐：
“你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还有脸在这里诬陷别人？朝朝死了是你的责任！你这种母亲根本不配活着，我要是沐阳哥，早让你净身出户了！”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我的心蓦然冷了下来。
朝朝虽然没被那场爆炸波及，却也受了惊吓，我将她送到外公外婆家玩了。
但叶沐阳自始至终没有过问过朝朝一句，反而一直在推卸责任。
我忍不住发问：
“不管今天死的是谁，那都是你至亲的一条命，你就这样不闻不问吗？”
可叶沐阳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只有被纠缠不休的厌烦。
“你真搞笑，那我还能让她活过来不成？”
“事情发生了就处理事情，你在这里臆想、攀咬别人，有什么用！”
“你不是经常抱怨带孩子累吗，现在你解脱了还不高兴吗？”
我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年的男人。
女儿朝朝的出生，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喜悦。
他抱怨过产房的吵闹，嫌弃过婴儿的啼哭打扰他休息。
朝朝在学校得了奖，兴奋地举着奖状等他回家，
他却因为应酬醉醺醺地回来，看都没看一眼。
我曾无数次为他开脱，告诉自己他只是工作太忙，压力太大。
我独自承担起养育女儿的艰辛，努力在朝朝面前塑造一个“虽然忙但爱她”的爸爸形象。
可我没想到，他连朝朝的命都不在意。
就在这时，何雨熙的手机响了。
一个公事公办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何雨熙女士，经DNA比对，确认爆炸现场身亡的女童是您的女儿，请您尽快到殡仪馆办理认尸手续......”
2
没等那边说完，何雨熙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
“林晚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从***来的人配合你演戏？这种下三滥的恶作剧你想吓唬谁？有意思吗？！”
叶沐阳也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林晚月，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无视他的指责，目光转向何雨熙：
“你今天特意上门，就为了和他唱这出双簧？”
我早就注意到她进门时手里紧攥着什么，似乎是一张字条。
经我提醒，何雨熙先是一怔，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重要任务。
脸上的愤怒竟瞬间褪去，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哦，差点忘了正事，晚月姐，我这儿可是有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
何雨熙展开字条，语气活像推销滞销产品：
“你看，这是朝朝的生辰八字。巧得很，城南药业李总家那个前年没了的小儿子，八字和朝朝特别合！”
“李总夫妇思子心切，找了大师算过，说要是能找个八字相合的小姑娘婚配，不仅能安他家孩子的心，对他们家的运势也是极好的。”
“人家李总大气，愿意出18万彩礼给朝朝呢！”
我愣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我猛地拍开她的手，指着大门厉声道：
“何雨熙！你给我立刻滚出去！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你也说得出口？！你还是不是人？！”
就为了那十八万配阴婚？她怎么敢？
叶沐阳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有些离谱，
但看了一眼地上的字条，居然真的开始分析了：
“林晚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雨熙这不也是为朝朝好吗？”
“李总的城南药业正是如日中天，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是。18万虽然不多，但也是个心意，而且结了这门亲，李总肯定记我们这个亲家。”
看着他们的嘴脸，我忍着恶心开口：
“叶沐阳，那是你的女儿，不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何雨熙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这不就是资源整合，互惠互利嘛。一个死人又没什么实际损失，白白得一笔彩礼和一份大人情，多划算......”
叶沐阳也点了点头：
“无非就是个形式上的事，又不会少块肉。你在家带孩子久了，早和社会脱节了，这社会讲的是人脉和利益。”
3
看着这两人无耻的样子，
我真想知道，如果他们发现死的人是林思沐，脸色会有多精彩。
我对何雨熙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已有家室。
她的丈夫是林氏集团的掌舵人林江德，大她十几岁，但有钱有势。
叶沐阳公司不少业务都是借着何雨熙的裙带关系拿到的。
听说林江德以前很风流，但自从何雨熙生下女儿，便回归家庭了。
这也是叶沐阳和何雨熙始终不敢承认私情的原因。
何雨熙又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晚月姐，其实你反对也没用了。我已经派人去取你女儿的尸骨了，现在这个时间，估计已经送到李家，正在办合婚祭呢。”
“她以后葬在李家的墓园，有名有份，总好过当个孤魂野鬼吧？这怎么说，都是一桩好事啊。”
说着，何雨熙给我转来九万：
“我作为媒人，抽一半不过分吧？要不是我牵线，你女儿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归宿。”
“你女儿都炸得面目全非了，不是看在我的面子，李总都不一定看得上。”
我怒极反笑：
“这钱，我可不敢收。”
“这么急着给死人找归宿，你究竟在怕什么？是怕她冤魂不散，夜夜回来找你索命吗？”
如我猜测般，何雨熙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慌，
却仍然嘴硬道：
“我和你女儿非亲非故，她找我做索命干什么？她最该恨的，难道不是你这个连她命都护不住的废物妈？！”
我不再与她废话，直接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作势要报警：
“我觉得那场爆炸没那么简单。何雨熙，事发当天，你也在那家餐厅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血口喷人，雨熙不会是那种人！”
叶沐阳挥手打掉我的手机，屏幕瞬间碎裂开来
我看着他们心虚的样子笑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最清楚。”
何雨熙眼神闪过怨毒，说
“林晚月，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这半个C城都姓林！而我是林太太。”
“你不听话，就和你女儿一起去下地狱。”
话音还未落，她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特定的铃声让何雨熙脸色骤变，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惊慌取代。
她看了一眼屏幕，声音瞬间变得甜腻讨好：
“喂，老公？怎么这个时间打给我呀？”
4
即便没有开免提，电话那头男人暴躁的吼声也隐约可闻：
“何雨熙！思沐去哪了？！为什么***电话打到我这里，说什么我女儿死了？！这他爹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雨熙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语调：
“老公，肯定是他们搞错了！思沐好着呢，我能把她弄去哪呀？我让张姨带她玩呢。”
林江德怒声道：
“何雨熙我告诉你，思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电话被蓦然挂断，何雨熙举着手机，僵在原地，显然被林江德的怒火吓得不轻。
但下一秒，她眼神狠厉，几步冲上前，扬起手就狠狠地朝我扇了过来！
我微微侧身躲开了，反倒是用力过猛的何雨熙一屁股摔得直叫唤。
“林晚月！你这个***！”
何雨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尖声骂道：
“你还敢把这种恶作剧电话打到我先生那里？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她倒打一耙的功夫简直登峰造极。
叶沐阳也立刻站到了她那边，皱着眉头厌恶地看着我：
“林晚月，你够了！还嫌不够乱吗？这种时候你还去打扰林总？你知不知道这会对我的生意造成多大影响？！”
我有些疲于与这对男女纠缠，转身就想离开。
然而，何雨熙仅仅给了叶沐阳一个眼神。
叶沐阳就像接到了圣旨的忠犬，上前拽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粗暴地抓住了我的头发。
巨大的力道扯得我头皮剧痛，整个人被他强行拖着往浴室的方向拽！
“叶沐阳！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我惊恐地挣扎，但男女力量悬殊，我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
何雨熙跟在一旁，脸上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她欣赏着我的狼狈，慢悠悠地说：
“看见了吗？林晚月，你的爱人，不过就是我的一条好狗。我甚至不用开口，他就知道该为我做什么。”
在何雨熙得意的笑声中，叶沐阳将我拖到洗手台前，
毫不犹豫地将我的头狠狠按进了盛满水的洗手池里！
我恐水。
这件事，我曾在新婚时，带着些许撒娇和依赖告诉过叶沐阳。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把我搂在怀里，吻着我的发顶，语气温柔地开玩笑：
“别怕，晚月。我会游泳，而且游得很好。以后不管你和谁一起掉进水里，我永远第一个救你。”
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何雨熙终于看够了笑话，轻飘飘地开口：
“好了沐阳哥，放开她吧。别真弄死了，晦气。”
5
何雨熙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林晚月，真像一条可怜的落水狗。”
我抬起头看向叶沐阳，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叶沐阳，我们离婚。”
叶沐阳闻言，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他扯过毛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脏东西。
“离婚？林晚月，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谁？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我回到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和行李。
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此刻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然而，刚一走出单元楼，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区里路过的不少人都对我报之侧目，甚至指指点点。
我压下心头的不安，加快脚步往小区门口走去。
直到我走到小区外，刺眼的闪光灯猛地亮起，几乎晃瞎我的眼睛！
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冲到我面前，话筒几乎要怼到我脸上，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了过来：
“林晚月女士是吗？听说你为了十八万彩礼，把自己在爆炸中死亡的女儿卖给李家配了冥婚，这是真的吗？”
“都2025年了，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愚昧恶毒的事情？这是否涉嫌违法犯罪？您现在是想畏罪潜逃吗？”
“有传言说那场煤气爆炸案疑点重重，是不是你自导自演，就为了处理掉女儿并换取钱财？”
“你对得起死去的孩子吗？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我瞬间明白了何雨熙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我离开！
她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子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油漆桶，对着我猛地泼了过来！
“你去死吧！怎么死的不是你？！”
粘稠、腥臭的红色油漆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身。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和更加肆无忌惮的拍照声。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红色的油漆滴落在脚边，形成一滩刺目的污迹。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何雨熙那故作惊讶、却又带着掩饰不住快意的声音：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闹这么大呀？”
我缓缓转过头。
只见何雨熙和叶沐阳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何雨熙用手轻轻掩着唇娇笑：
“沐阳哥，你看，这还有意外的节目效果呢。”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地声音响起：
“妈妈！我在这呢！她们为什么说我死了？”
是朝朝的声音。
小说《女儿被煤气炸死，我却笑了》 1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