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林的日子，林砚过得格外扎实。

每天天不亮，他就跟着少林弟子去后山的“练武场”练拳。教他的是个叫慧能的年轻僧人，拳法刚劲有力，是少林基础拳法“罗汉拳”的传人。

“罗汉拳讲究‘刚柔并济，稳扎稳打’，”慧能摆开架势，拳头缓缓推出，带着风声，“你之前练过武当的内功，正好能和拳法结合，用内力催动拳劲，威力会更大。”

林砚跟着慧能的动作，一拳一拳地练。罗汉拳的招式不算复杂，却每一招都透着沉稳，和武当剑法的灵动截然不同。一开始，他总习惯用剑招的思路来出拳，动作僵硬，慧能就拿着木棍，在他胳膊上轻轻敲：“拳是‘守’，剑是‘攻’，出拳要沉，像扎根在地上的树，不能飘。”

林砚慢慢调整，把武当内功的“柔”融入罗汉拳的“刚”里。练到第三天，他终于能让内力顺着拳头迸发出来——一拳打在练武场的老槐树上，树干竟微微震动，落下几片叶子。

“不错！”慧能笑着点头，“你悟性高，再练几天，对付普通的黑虎门弟子没问题了。”

除了练拳，林砚每天傍晚都会去禅房找方丈，听他讲江湖旧事。方丈知道很多关于林伯庸的事，说他当年在江湖上如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何单枪匹马闯黑虎门的分舵，救了被掳走的村民。

“你爹是个真正的侠客，”方丈摸着念珠，眼神温和，“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只在乎能不能护着别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

林砚攥紧胸口的合璧玉佩，玉佩温润的触感贴着皮肤，像是父亲在回应他。他想起穿越前的自己，只是个埋首史料的学生，从没想过会成为“侠客”，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条路格外踏实——因为他在做对的事。

这天下午，林砚正在练武场练拳，突然听到山门方向传来喧哗声。慧能脸色一变：“不好，怕是有情况！”

两人往山门跑，刚到庭院，就看到几个穿黑衣的汉子举着刀，在山门里乱砍，嘴里喊着：“少林的秃驴！赶紧把林砚交出来，不然我们就烧了你们的大雄宝殿！”

是黑虎门的探子！林砚心里一紧，刚想冲上去，慧能却拉住他：“别冲动，他们是来搅局的，想逼我们提前暴露实力。”

可不等他们部署，一个黑衣汉子已经看到了林砚，狞笑着冲过来：“小子，找到你了！拿命来！”

林砚深吸一口气，丹田的内力提起来，摆出罗汉拳的起手式——左拳护胸，右拳前伸，稳稳地站在原地。汉子举刀砍来，他侧身躲开，右拳带着内力，狠狠砸在汉子的腰上。

“啊！”汉子惨叫一声，腰弯得像虾米，林砚趁机夺过他手里的刀，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其他黑衣汉子见状，纷纷冲过来。慧能和几个少林弟子也迎了上去，禅杖挥舞，和汉子们打在一起。林砚握着夺来的刀，想起苏墨教他的剑招，把刀法和罗汉拳结合起来——刀身沉，他就用拳劲催刀，每一刀都劈得又稳又准，很快就打倒了两个汉子。

没一会儿，黑虎门的探子就被全部制服。林砚喘着气，看着地上哀嚎的汉子，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少年了——他能靠自己的功夫，守护想守护的人。

“他们肯定是来探我们的底，”慧能擦了擦汗，“论剑大会在即，黑虎门怕我们和峨眉联手，想提前搅乱我们。”

林砚点点头，心里更清楚——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

三天后，方丈收到了峨眉派的消息——峨眉掌门带着弟子，已经到了武当镇外的“清风岭”，等着和少林汇合。

“我们该出发了。”方丈召集弟子，语气严肃，“带足干粮和兵器，路上小心，黑虎门肯定会在半路设伏。”

林砚跟着少林弟子，背着行囊，手里握着苏墨的细剑，胸口揣着合璧玉佩，踏上了去武当山的路。队伍里有二十多个少林弟子，都拿着禅杖或戒刀，个个神色坚定，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走了约莫半天，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能看到峨眉弟子的身影——她们大多穿着青色的衣裙，手里拿着长剑，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气质雍容，眼神锐利，正是峨眉掌门，师太。

“方丈大师！”师太迎上来，双手合十，“没想到黑虎门的动作这么快，我们在半路遇到了三波伏兵，幸好弟子们拼死抵抗，才没耽误行程。”

“辛苦师太了。”方丈点点头，“林砚，过来见过师太。”

林砚上前，抱拳行礼：“晚辈林砚，见过师太。”

师太看着他，眼神温和了些：“你就是林伯庸的儿子？果然是个好孩子。你爹当年救过我峨眉的弟子，这份恩情，我们一直记着。这次论剑大会，我们一定会帮你救出李前辈，揭穿武当掌门的阴谋。”

林砚心里一暖，用力点头。

两支队伍汇合后，继续往武当山走。刚走出竹林，前面的山路突然变得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山崖，和之前遇到的峡谷很像——是埋伏的好地方。

“小心！”方丈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低沉，“两侧有伏兵，大家戒备！”

话音刚落，山崖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向队伍。少林和峨眉的弟子赶紧举着禅杖、长剑，挡住巨石，“砰砰”的碰撞声在山谷里回荡。

“放箭！”山崖上有人喊，无数支箭射下来，带着淡淡的绿色——箭头上淬了毒！

“用内力挡！”师太大喊，峨眉弟子们同时举起长剑，内力灌注在剑身上，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箭雨。

林砚攥紧细剑，抬头看向山崖——上面站着几十个黑衣汉子，手里拿着弓箭和石头，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峡谷里遇到的刀疤虎！

“少林、峨眉的人，都给我留下吧！”刀疤虎狞笑一声，举着大环刀，从山崖上跳下来，“今天，我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痴心妄想！”慧能冲上去，禅杖挥舞，和刀疤虎打在一起。其他黑衣汉子也纷纷跳下来，和少林、峨眉的弟子混战起来。

林砚看到一个黑衣汉子举刀砍向一个年轻的峨眉弟子，赶紧冲过去，细剑一挑，挡住刀锋，反手一剑，划破了汉子的手腕。

“多谢林师兄！”峨眉弟子感激地说。

林砚点点头，继续战斗。他把武当剑法、少林拳法和内力结合起来，剑招又快又稳，内力顺着剑尖迸发，每一剑都能划伤敌人。很快，他就打倒了三个汉子，可更多的敌人涌上来，他渐渐觉得胳膊发酸，内力也快耗尽了。

就在这时，他胸口的合璧玉佩突然发烫，一股暖流顺着胸口传到丹田，原本耗尽的内力竟然又涌了上来！林砚心里一喜，知道是玉佩在帮他——这合璧的玉佩，不仅藏着斩邪剑的线索，还能在危急时刻帮他恢复内力！

他握紧细剑，内力全灌注在剑身，使出“流云归海”的剑招，剑尖泛着淡淡的青光，一剑劈向冲过来的汉子。汉子没料到他突然变强，被一剑刺中胸口，倒在地上。

“小子，你找死！”刀疤虎看到林砚，眼睛发红，摆脱慧能，举着大环刀冲过来。

林砚深吸一口气，不躲不闪，迎着刀疤虎冲上去——他知道，只有打败刀疤虎，才能破解这次埋伏！

刀疤虎的大环刀带着毒光，劈向林砚的头顶。林砚侧身躲开，细剑直指刀疤虎的胸口——这是苏墨教他的“攻敌所必救”。刀疤虎赶紧收刀，却被林砚抓住机会，内力全聚在剑尖，一剑划破了他的手腕。

“啊！”刀疤虎惨叫一声，大环刀掉在地上。林砚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刀疤虎摔在地上，吐了口血。

“还不快跑！”刀疤虎对着剩下的黑衣汉子喊。汉子们见状，不敢再打，纷纷爬上山崖，狼狈地逃走了。

山谷里终于安静下来，林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合璧玉佩的暖流渐渐退去，恢复了温润的触感。

“林施主，你没事吧？”方丈走过来，递给他人参片，“这玉佩果然不简单，竟能帮你恢复内力。”

林砚接过人参片，放进嘴里，点点头：“多谢大师。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当然，”师太说，“离论剑大会还有一天，我们得尽快赶到武当山，做好准备。”

林砚站起身，看着远处武当山的轮廓，云雾缭绕，却不再让他觉得害怕。他知道，论剑大会的战场，就在前面等着他。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队伍整理了一下，继续往武当山走。夕阳落在他们身后，把影子拉得很长，却也照亮了前方的路——那是一条充满危险，却通往正义的路。

小说《青锋渡，穿越大靖江湖录》 第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