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不顾百姓迥异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顾淮书与宋元秋身前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为了拉回顾淮书的颜面,不迁怒于孟嘉玉,只得这一个法子世子您消气,孟小姐平日里性情温婉,端庄有礼,举止有度,她们之间定然有误会顾淮书的凤眼眯的狭长,压低了嗓音,强制耐着性子:误会你倒是会诡辩孟嘉玉自是咽不下心中的恶气,却也有几分明白了宋锦时为何要自降身份委曲求全,本再上前理论一番。...
宋锦时赶去明月楼时,雅间中的众人已是酒过三巡。
她夫君顾淮书的同僚正大声开口:“淮书,依我看,你不如同那宋锦时和离,迎娶元秋妹妹为妻的好,她样样比宋锦时好,又对你有救命之恩,这可是天赐的姻缘!”“毕竟那宋锦时本就是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占了元秋的身份,不就是占了你们的姻缘?”“再加上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换个男子,早就一封休书让宋锦时滚出家门了,淮书兄也是重情重义,才将她留在家里好吃好喝供着做正头娘子......”顾淮书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却面色如常,只是不轻不重放下酒杯:“她并没有犯七出之条,我也没有休妻的道理。
”宋锦时僵在原地,心尖似乎刺进来一根针,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被这样非议指责,他却只有一句“她没有犯七出之条,不能休妻。
”所以,他其实早不想要她这个妻子,不过是没有休妻的理由,才勉强自己跟她维。
...
顾淮书顿住脚步回头,凤眸闪过不悦的冷意。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又要闹脾气?两姓联姻,是你一句话便能了断的事?”宋锦时与他对视,压抑在眸底的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小事吗?旁人非议他妻子是小事,他冷待她五年也是小事,他与她名义上的“妹妹”亲密无间,惹得别人觉得是她多余,也是小事?宋锦时想问他到底有没有心,当初说着要宠她护她一辈子的人是他顾淮书,而今他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她。
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没什么问得必要。
这五年她也不是没对他哭过问过,新婚那夜他独自歇在书房,她冒着雪在外面等他一夜,哭着问他为什么变心,也只换来他一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变心哪有那么多理由,他另有新欢,她本就该识趣些让出他正妻的位置,免得更加扫兴碍眼。
“我没有闹。
”宋锦时轻声开口:“总归我本就不是宋家嫡亲的血脉,刚刚几位大人也说得对。
...
她的嗓子哑得不成样,语无伦次问出那些话,眼圈已经红得滴血。
顾淮书与她对视,眼神冷漠:“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不清楚么?”宋锦时眼圈又红了一片。
她做过什么呢?及笄之后,她欢欢喜喜备嫁等着他出征回来,却只等到他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
年复一年,她在家顶着那些流言蜚语等了他两年,却等来他带着宋元秋回来,与她亲密无间,好似他们才是一对。
可她从未怪过,还对宋元秋心存愧疚百般容忍......就换来这样的结果?“那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究竟错在哪里,你说啊!”心中那根弦似乎彻底断掉了,宋锦时扑上前攥住他衣角,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我哪怕错得十恶不赦,也总归要死个明白啊!”顾淮书居高临下看着她,伸出手一寸寸掰开她手指:“我同你没什么好说。
”“先前你说的那些胡话,我只当没听过,日后只要你别再闹,国公府主母的位置、。
...
“你......宋锦时!你放肆!”赵氏面色冷极,胸口也气得起起伏伏:“宋家养你一场,如今你连母亲也不愿叫了是不是?”“我宋家何时苛待了你,锦衣玉食将你养大,给你寻了顶好的亲事,你嫁过去不知道感念帮扶母族,还惹得夫君不喜,而今还想寻死觅活威胁我这个母亲?”宋锦时一语不发与她对视,胸口却冷得像是裹了一层冰。
所有人眼中,宋家都待她不薄,她也知道自己跟宋家没有血缘关系,宋家能这么对她,已然很不错了。
可一开始,她也是想离开的。
在看见宋元秋和顾淮书那样亲密无间,看着父母兄长都对她百般呵宠的时候,宋锦时也觉得自己多余,提出想离开宋家,今后再设法还他们的养育之恩。
可那时,母亲哭着抱紧她,说哪怕她不是她的亲骨肉,这些年将她养在身边,不是亲生也胜过亲生,说她要是走了,就是在剐她的心。
她也舍不得放下这些年的亲情,。
...
院中安静的针落可闻,只能听见抱琴呜咽的啜泣声。
宋锦时仰头看着顾淮书,他微微仰着下颌,眼底带着倨傲的冷意和笃定,像是恨不能将她踩入尘埃。
沉默一瞬,她朝他牵起唇角:“好,妾身知道了。
”顾淮书面色一沉,藏在袖中的拳头无意识收紧。
妾身?下一秒,他便看见宋锦时低头跪在了他面前。
“今日之事都是妾身一人的错,妾身恳求世子放过抱琴,若是世子实在觉得妾身碍眼,也可直接休了妾身,妾身绝无怨言。
”这话一出口,顾淮书的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下来:“宋锦时......你要为了这个丫鬟让我休妻?!”宋锦时定定看着他:“世子要我求您,那这就是我求您的诚意。
”顾淮书死死握紧拳头,眸底的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旁边那些仆人纷纷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两人对峙,院中的温度似乎都冷了下来。
许久,顾淮书忽然冷笑出声。
“好......好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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