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虚弱:我…没事你…是谁小丫鬟闻言,眼睛又红了:小姐,您不认得奴婢了奴婢是云雀啊从小跟着您的云雀啊太医说您是伤心过度,郁结于心,您可千万别再想不开了…说着又要哭出来云雀…名字倒是有些印象林微努力从混乱的记忆里搜寻,点了点头,云雀…我有些糊涂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略显尖锐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高昂的、带着特有腔调的嗓音打破了室内的悲戚。...
剧痛。
像是有人用钝器狠狠凿击着她的颅骨,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带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眩晕。
林微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浮,试图挣脱那粘稠的束缚。
耳边隐约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还有某种……陌生的熏香,甜腻中带着一丝清冷,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眼皮却重若千斤。
发生了什么?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实验室里通明的灯火和电脑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连续熬了三个大夜赶项目,难道是低血糖晕倒了?可这气味,这声音……分明不对。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别吓奴婢了…” 呜咽声更清晰了些,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和惊惶。
小姐?奴婢?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林微,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方繁复无比的古典床幔,淡紫色。
...
宣旨太监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朱红宫门之外,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与过往世界的微弱联系。
沈月凝——或者说,内核仍是林微的她——依旧跪坐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圣旨光滑冰凉的绢面。
那明黄的色彩刺目得很,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宣告着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小姐…不,郡主,地上凉,快起来吧。
”云雀带着哭腔,和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侍女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来,重新坐回床榻边。
郡主。
琳琅郡主。
这两个称呼在脑海中回荡,却显得如此陌生,无法与她认知中的“自我”产生任何共鸣。
她只是木然地坐着,任由侍女们为她披上外衣,拢好微乱的发丝。
“郡主,您昏睡了一天一夜,粒米未进,奴婢去小厨房给您端些清粥小菜来,您好歹用一些,身子要紧。
”那个年长的侍女语气更为沉稳,眼中带着关切,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
一夜无眠。
并非床榻不适,锦瑟轩的寝具柔软舒适,熏香宁神。
而是沈月凝的记忆、林微的思绪,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深宫特有的沉寂,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清醒与恍惚之间。
天光微熹时,挽秋和云雀便悄声进来伺候。
两人眼底都带着血丝,显然也是一夜忧心,未曾安枕。
“郡主,今日需得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这是规矩,也是恩典。
”挽秋一边利落地为她挑选衣物,一边轻声提醒,语气里透着谨慎,“初次正式拜见,衣着需得体,既不能太过素净显得不敬,也不可过于鲜亮惹人非议。
”最终选定的是一身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比甲,颜色清雅又不失身份,符合她新丧在身、又蒙恩册封的处境。
发髻也梳得简单,只簪了一支素银镶珍珠的发簪和几朵小巧的绒花。
林微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她们摆布,心中却绷紧了一根弦。
慈宁宫,太。
...
回到锦瑟轩,林微几乎瘫软在窗边的软榻上。
慈宁宫请安带来的精神损耗远超预期,那种无处不在的审视和自身格格不入的拘谨感,让她身心俱疲。
挽秋悄无声息地奉上一盏温热的红枣茶,轻声劝慰:“郡主初次面见太后,紧张在所难免,日后习惯便好了。
”云雀则是一脸忿忿:“那些娘娘和小主们,看人的眼神真真讨厌!好像我们郡主是什么稀罕怪物似的!”林微接过茶盏,暖意透过瓷壁渗入掌心,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习惯?她真的能习惯这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的生活吗?依靠太后庇护听起来安稳,但今日太后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诧异和妃嫔们毫不掩饰的轻蔑都告诉她,这份“恩宠”虚无缥缈。
若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仅凭父兄余荫和太后一时的怜悯,她在这深宫中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
她必须做点什么,改善这被动的处境。
直接争宠献媚非她所愿,也绝非良策。
投其。
...
自那日慈宁宫以故事和点心博得太后一笑后,林微的生活似乎短暂地流入了一条相对平缓的溪流。
太后偶尔会召她过去说话,有时是听听她还能讲出什么新奇故事,有时只是闲话几句,态度比之初见时无疑亲切了许多。
锦瑟轩的份例用度也明显精细起来,内务府的太监宫女见了挽秋云雀,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然而,林微并未被这表面的缓和迷惑。
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恩宠与风险并存。
她依旧每日谨言慎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锦瑟轩内,除了必要的请安,极少外出。
她跟着挽秋认真学习宫廷礼仪,从行走坐卧到言语应对,一丝不苟,努力将那些现代的习惯深深掩藏。
这日午后,天气晴好,云雀见林微连日闷在屋里,便软语劝道:“郡主,***里的海棠开得正好,不如去散散心?总在屋里,没病也要闷出病来。
”林微想了想,总避着也不是办法,且总得熟悉环境,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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