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床上的哥哥,又注视着我,我真的害怕了,但他最终允许我坐回板凳上吃饭爸爸教训哥哥,败家子,不就是一个游戏机,你打你妹妹干嘛把她打坏了看你以后怎么办第二天爸爸就带哥哥买了游戏机,哥哥开心的和我炫耀家里一切如昨,除了我妈,她不理我了好长一段时间里,我努力读书,放学时便主动帮家里干活,小心翼翼的看***脸色,但没用。...
和山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从小便是全家人的指望。
其实原本也不算,全因为我三姑。
我出生时,三姑已经在国外定居多年。
山里的人提起她,总带着“读书读出忘恩负义”的鄙夷。
我家更是绝口不提,只有在酒桌被人逼急了,我爸才会红着眼骂。
“白眼狼,白养她一场。
”骂完又忍不住补一句,“听说在国外挣大钱了,要是肯帮衬家里,我们早搬去省城了。
”我偶尔从奶奶的唠叨中拼凑出三姑的故事。
她是全县有名的神童。
初中毕业时老师踏破门槛劝家里让她继续读,她一定会大有所成。
只是我爷爷觉得丫头片子读再多书也是别人家的,把她关在家里,硬逼她嫁给邻村辍学的男人。
三姑不想嫁,半夜揣着两个窝头跑了,被追回来打了半死,但宁愿死都不嫁。
后来是对门的邻居看不下去,趁人不在砸破窗,帮她逃了。
奶奶每回说到这里,吃瓜的婶子总在笑。
“一个光棍多年的。
...
我妈说我从小厌学,一直到七岁都不愿意读书。
我厌学吗?我也记不得了。
我只记得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女人。
她把趴在灶台下生火的我提起来,严肃的问,“你几岁了!怎么不读书?”我吓得躲到爸爸身后。
“杨老师,我的孩子我愿意让她干啥就干啥,和你有鸡毛关系?你还追到我家来了!”“九年义务教育是法定的,你家想犯法?用不用我把村长喊过来?”我爸涨的猪肝色的脸泄了气,他踢了我一脚,“一个女孩读什么书!”却不再阻拦了。
老师的手劲儿很大,抓的我紧紧的,她把我揪到门口,我才发现她带了一堆小孩,用一根小绳牵着,都是女孩。
我的好朋友雀儿也在。
雀儿比我大三岁,比我聪明很多,她牵着我的手笑眯眯的。
“是我告诉杨老师你爸不让你读书的,以后我们就能一块儿上学啦!”我跟着杨老师走了很远,雀儿她妈还抱着她弟弟追着喊,。
...
第二天我照常找雀儿一块上学。
我站在她家门口等了很久,奇怪她为什么还不出来,叫也没人理。
婶子隔着门和我说她早走了。
我跑到学校,雀儿真的已经在教室了。
我想和雀儿说话,但她只是歪着头和别人聊。
一整天雀儿都不理我。
她的朋友很多,我却只有她一个。
下学后,我固执地跟在她后面,眼看她要拐到家里,连忙问她,“明天我还来等你吗?”空气停滞着,我以为她不会理我了。
转身走时,“要不是你,拿奖的就是我。
”雀儿的声音。
原来是因为奖,心底的石头落了地。
在我心里好友雀儿可比奖重要多了,我立刻找补。
“对不起,以后我不参加了好吗?杨老师说还会有别的比赛,雀儿,你这么厉害早晚会拿奖的。
”“不参加?林砚,你以为你真是这里的例外吗?”“拿不了奖,让他们看不到价值,他们就会早早地拿我们换钱,根本不会继续让我们读书。
你有哥哥,。
...
13岁这年,我如愿考上县城里的重点初中,爸爸送我到县城。
站在校门口,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总算没白养你。
”我点头应着,心里默默反驳。
我哥今年没考上高中,那他一定白养了。
怕惹爸生气,我没说。
县城的学校很气派,设置了好多读书角,我常趁午休时看。
我第一次读到了报纸,上面有篇讲海外华人学者的报道。
配图里的女士戴着眼镜,眉眼间,竟和我家那张被揉碎的旧照片里,我的三姑有几分像。
我站在原地,读着标题的那句“知识是跨越山海的船”入了迷,连上课铃声都没有听到。
冥冥中,我觉得她就是三姑,三姑就是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恰逢学校老师换新报纸,她看看我又看看报纸,把旧的抽出来给我。
我又惊又喜,抱着它跑到班级,藏在书包最里层。
初中枯燥的读书闲暇,我抱着它看了又看,心向往之。
升初三的暑假,我哥中专辍学了。
他想要一辆摩托。
...
走进屋,屋里的桌子,床都被掀了,碗筷碎了一地。
我被我爸一脚踢在地上,跪下时,看到了被撕碎的报纸。
“说,这是什么?”爸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按在地上,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巴掌就来了。
“你也想学她!”“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翅膀还没硬呢,就想飞?”“读书读出忘恩负义!你果然和那个贱丫头一样!”没敢挣扎,我被暴怒的爸打得浑身是血,我妈在一旁看着。
她眼中蓄着泪,只是说,“这孩子,这孩子。
”我想我应该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学三姑,可我却说不出口。
我忽然理解了三姑。
直挺挺倒在地上,我想干脆死在这里好了。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夜半,我却醒来了。
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的山风,身体疼,脑子却无比清醒。
我第一次清晰地规划出一条路——要像三姑一样,靠读书挣脱这里。
只是我必须比我的姑姑更谨慎,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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