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的时候，本就被封的微博，私信再次被塞满。
依旧不变的是漫骂。
因为记者断章取义，放出来的视频是裁剪制作过的。
陈砚的回答变成了。
“我早就说过，我和陆清悦，是我们的私事，我对你们无可奉告。”
“她顾星禾的七年只是七年，我十九岁，就和她在一起！十九岁的青春，才是青春！”
哪怕陆清悦下场澄清，众人也不信。
这次网上所有人都在抵制陈砚，要求公司封杀陈砚。
封杀道德败坏，没有底线的他。
陈砚已经习以为常。
半个月不到。
曾经陈砚接到的所有代言，都发了公告，不再和他合作。
曾经陈砚的粉丝们，一部分也粉转黑。
曾经他拍摄的电视剧等等，都被抵制下架……
所有人都说他是恶有恶报。
在陈砚被人人喊打的时候，在上海举行演唱会的顾星禾给他打来了电话。
“陈砚，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你会后悔吗？”
电话那头，女人声音如故。
顾星禾想，只要陈砚承认后悔，只要他道歉。
她可以既往不咎！
可以帮他重新出现在大众视线中。
可她只听到，男人死不悔改的声音。
“不后悔，我和你在一起七年……早就腻了。”
“你老了，我追求新的幸福，有什么错？”
“只准你出轨！我怎么就不能找新人？”
“对我的道德标准，凭什么比你高？”
“我们又没结婚！”
陈砚一字一句。
顾星禾攥紧了手机：“你真的没有心！”
“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不会联系你了。”
“你好自为之。”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
陈砚躺在病床上，拿着空空荡荡的手机，就看到自己的被子上，已经落满了鲜血。
他擦了擦鼻子，手上也满是鲜红。
顾星禾不知道，她走后的日子，陈砚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他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苍白。
原来最漂亮，也是顾星禾最喜欢的一双眼睛，都变得灰蒙蒙了，没了光彩。
陈砚真的只能如赵睿所说，通过电视看顾星禾。
挂完电话不久后，他就通过热搜，看到了顾星禾演唱会的现场。
女人走上台，先是和粉丝们道谢后，公布了一件事。
“我决定和周怀在下个月，也就是元旦结婚。”
元旦……
距离元旦只有九天了。
陈砚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鲜血止不住从鼻子往外流……
赵睿赶过来照顾他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医生——医生！”
陈砚轻轻牵起了赵睿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窗外，大雪纷纷。
陈砚就那么靠在赵睿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他明明眼前一片模糊，可却有了力气，喃喃自语。
“睿哥，你还记得……我最难的那一年吗。”
“我妈车祸离世，不到半年，我弟弟生病离开。”
“我爸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一年后，他也走了。”
赵睿颤抖着手，一遍遍给他擦拭着他止不住的鼻血。
他已经根本听不清陈砚再说什么。
只是答非所问：“可我觉得顾星禾没那么深情，才三个月，她就找了新人。”
“你看她找新人后，半个月就要结婚了。”
他不是要戳陈砚的心，只是不想陈砚在临死前还留着遗憾，爱着一个不会再爱自己的人。
陈砚沉默了。
他趴在赵睿的怀里，许久才说。
“她幸福……就好……”
赵睿擦拭血迹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这天夜里，格外的寒冷。
赵睿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在慢慢变得冰凉。
……
三天后，是顾星禾巡回演唱会的第25天。
这天夜里，最后一场演唱会也圆满结束。
顾星禾走下台，来到周怀面前时。
粉丝们全都激动到热泪盈眶。
“星禾，你一定会幸福！”
“你们一定会幸福！”
可与此同时，现场有人发现陈砚的微博账号竟然被解封了。
他们蜂拥而至去往陈砚的微博下留言。
“我们姐姐要结婚了，你后悔了吧？”
“曾经姐姐向你求婚五次，你都拒绝了，现在你再也没了拒绝的机会。”
“这种垃圾渣男，应该永久封禁，为什么要放出来？”
面对着众人的骂声。
陈砚被禁二十三天的私人号，发布的第一条消息，却是一条讣告。
“——陈砚先生，已于12月22日，因病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