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已经有些不耐。
上古时和我一起厮杀的墨狐和雪狐都已经陨落，只剩下这些杂乱的旁支，如今也敢自称正统。
我实在不想理，换了个姿势继续蜷缩起来。
妄想将刚才的梦续上，想在梦里继续见到云姝。
可那几个人实在是聒噪至极，我不予理会，竟然自顾自也能说起来。
“居然敢目中无人，你可知老朽是狐族长老，所有狐族都要跪拜老朽。”
“子昱公子身份尊贵，若是能变成九尾狐妖，整个狐族都要仪仗子昱公子。”
“你这杂毛狐狸，还不来给子昱公子磕头谢罪。”
我耐心耗尽，尾巴一甩冷冷开口：“滚。”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没再收敛威压，强大的威压让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寂静了片刻后，苏子昱指着我厉声开口。
“他一只血脉低贱的赤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肯定是拿了青鸾什么宝贝才能这般厉害，必须要抢过来。”
那长老听罢，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
“你没资格用这等宝贝，还不快把它交给子昱公子，不然别怪老朽对你这晚辈动手！”
他说着便是一挥手，一道灵力朝我袭来，刮起的风带得莲池的叶子都在急速摇晃。
我直接一挥手，几个长老瞬间被打飞了好几米远。
虽然生气，但我还是有克制，顾及这是雪青鸾的地盘，没伤到苏子昱半分。
后山的阵仗很快惊动了雪青鸾。
她匆匆赶来，先上上下下查看了苏子昱一番，才转头质问我。
“怎么回事？”
我垂下眼：“一时没忍住出了手，伤了几个老东西。”
“殿下放心，苏子昱无碍。”
听见这话，雪青鸾眼底才稍稍缓和。
“狐族之人你自行处置便是。”
她说着要带苏子昱走，可刚牵起他的手，苏子昱却突然倒吸了口气。
雪青鸾瞬间警觉：“怎么了？”
苏子昱将手背在伸手，像是遮掩着什么般摇头：“没事，我们走吧，我没事的。”
雪青鸾直接拉过苏子昱的手，看见了他指尖上渗出的点点血珠。
只一眼，她的眼神瞬间沉下来。
苏子昱还在故作体贴：“没关系的，是我来的太突然了，才让九樾不喜欢我。”
“青鸾，你们在一起太久了，我才是后来的人，我不该来的，我现在就去和黑蛟族一同陪葬。”
苏子昱说着要走，就被雪青鸾一把拉住。
旋即，她将视线转向我：“给子昱道歉。”
平静的语气如山雨欲来，我直接低下头：“对不起……”
可‘以后不会’四个字还没出口，雪青鸾却忽然抬手，一道带着戾气的灵气直冲莲池。
“轰隆”一声，莲池瞬间四分五裂。
我脑中瞬间一空，连忙扑过去想捧起花苞，源源不断地灵力输送进去，却眼睁睁看着花苞在我手中迅速枯萎，成了一抹灰烬。
花苞没了……
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我之所以如此顺滑的道歉，就是因为雪青鸾身为北荒之主对整个北荒都设下了禁制，只要她想，可以毁了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东西。
也能轻易毁了我的莲池。
她明明知道这莲池我有多看重，却还是这般轻易地就毁了。
我跌坐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还是无法置信……
身后，雪青鸾的警告声还在继续。
“这次只是警告，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留在我身边。”
“你只是一个代替品，不管你有多爱我，在我心里你连子昱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苏子昱连连摇头。
“青鸾，算了，九樾也挺可怜的。”
“他只是嫉妒我而已，你不必太过苛责他，不如便废去他的修为当我的贴身侍从吧。”
那些被我打飞出去的狐族长老此刻也缓了过来。
“子昱公子都发话了，你还不滚过来给公子磕头，感谢公子饶你一条贱命！”
那长老说着便上前伸出拐杖往我天灵盖打，我直接伸手握住了拐杖。
微微一用力，拐杖直接碎成了粉末。
他脸色大变，恶狠狠地骂我。
“你这贱种还在那愣什么，还不来给子昱公子——”
不等他说完，所有人身下的大地开始震动，只是眨眼间，地动山摇。
迎着众人的目光，我缓缓腾空而起，身后的天空墨云遮月，等云层再散开时，一轮弯月赫然变成了血色。
我自高空中睥睨着众人，身后九条狐尾尽数舒展。
忽略所有震惊错愕的眼神，我看向人群中的苏子昱和雪青鸾。
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