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孟清晏漫不经心靠在长椅上,好整以暇看着我。
我知道,他笃定我在乎他离不开他。
但是,我更在乎我的前途。
我不会继续喜欢一个,拿我前途开玩笑的人了。
我摇摇头,声音很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呵……”孟清晏似笑非笑,“行,那就分,你别后悔。”
说完,他起身离开,没再看我一眼。
而我低着头,看他拉长的影子穿过我的身体,呼出一口浊气。
“不会的孟清晏,我不会后悔的。”
我已经在教务处,领取了正式的《开除学籍证明》。
昨天得知我被开除,爸爸的恩师就破格录取了我去悉尼大学,七天后报到。
过去十八年里,除了爸爸妈妈,孟清晏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三年前,爸妈为了从国外飞回来给我过生日,死在了空难里。
那天以后,我大病一场,医生连下了十几道病危通知。
孟清晏在大雨滂沱的夜晚,爬上普陀山99999级天梯为我求得平安符。
他满身泥泞,紧紧拉着我的手跪在病床边,泣不成声。
“泠泠,你还有我,我会替你的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我们在抓周宴上就选择了彼此,以后一定会成为灵魂共振的伴侣,我们会组建新的家。”
“泠泠,振作起来,我想和你一起去未来看看……”
孟清晏的一声声绝望呼唤,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