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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洗手间时,隐约听到伴娘团里有人低声问苏晚:
“晚晚,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沈砚州了?”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薄:“一个死缠烂打甩不掉的麻烦罢了,你们谁有兴趣,谁接手。”
“……”
婚礼开始了。
秦朗大概看出我状态不对,临时换了人顶替伴郎。
苏晚郑重地伸出手,让秦朗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
我站在宴会厅最昏暗的角落,看着台上秦朗意气风发地说着“我愿意”。
一股尖锐的嫉妒猛地刺穿心脏,几乎要冲垮理智,我想冲上揪着秦朗的领子质问他凭什么!想嘶吼着问苏晚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为什么回来了不找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我!
我想砸烂这场荒谬的婚礼。
可我最终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
在他们交换誓言后,第一个用力地近乎发泄般地鼓起掌。
掌声突兀而响亮,引得周围人侧目。
我毫不在意,死死盯着台上的苏晚。
四目再次相对,强忍的酸楚瞬间决堤,泪水无声滑落。
苏晚的瞳孔似乎极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随即移开目光。
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冻结的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我想,我大概真的要疯了。
我掏出手机,指尖颤抖着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她:
【苏晚,我绝不祝你新婚快乐!】
【我诅咒你,诅咒你此生所求皆成空,所爱皆不得!】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求的,已经得到了。
我的诅咒,苍白又可笑。
没等宴席开始,我直接离场。再待下去,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彻底崩溃。
两年前,当寻找苏晚的最后一丝线索也彻底中断时,我把自己关在车里,拧开了煤气阀。
可惜,没死成。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拖了出来。
醒来时,母亲握着我的手泣不成声,求我为了她好好活下去。
可没有苏晚的世界,一片灰败,活着只是无尽的煎熬。
我和她青梅竹马,高中毕业在一起,工作刚稳定就计划着买房结婚。
可她的家族企业突遭暗算,巨额债务压得她喘不过气。
最终,她选择在深夜走向了冰冷的江水,从此杳无音讯。
我跑遍了沿江的每一个***,问遍了当晚江边每一个可能的路人。
答案只有一个:没看见。
现在她回来了,却成了别人的新娘。
小说《情路遥遥,不问归期》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