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嘈杂一片。
可江父还是听清了他的话，他有些错愕，却很快反应过来。
“砚川，你跟我回去干嘛，老家那么偏僻，是不是和清瑜吵架？还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该不会是清瑜嫌弃我们家没钱，嫌弃你配不上她了吧？”
电话外，江砚川早就哽咽起来，他咽下嗓子里的酸涩。
“爸，我只是累了。”
用尽全力地去追逐一个人，实在是太累了。
他朝着林清瑜走了999步，只要她回头，他永远都会在她身后。
即便这个方向对他来说是背道而驰，他也始终甘之如饴。
可秦炎的出现，就像是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林清瑜要和他做十天的限时情侣。
这个游戏，彻底敲碎了他的梦。
江父叹了口气应下。
江砚川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再劝阻。
就像当初，所有人都劝他不要管林家的烂摊子。
他依旧为了林清瑜，出钱又出力。
江砚川在病房没有等到林清瑜回来。
反而等到了她的又一条短信。
“公司有点急事需要处理，等我回来。”
江砚川自嘲一笑。
到底是林清瑜放在心尖上的人。
做一次，怎么能够？
江砚川的一整颗心，就像是被人掏空挖烂，泛着阵阵麻木的痛感。
手机收到提示音，江砚川垂头查看。
是一条陌生人添加好友的消息。
他按下同意后，那边很快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记得你，入学第一天，拿着尿素袋进校门的那个小学弟。”
心骤然一缩。
是秦炎。
手指微微发颤，江砚川像是静止一般，盯着手机屏发呆。
林清瑜只知道江砚川喜欢她。
却忘了他为什么会对她痴心一片。
江砚川记得，开学入校的那天，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在他的身上。
他大汗淋漓，后背的衣服被拓湿。
身后的尿素袋成了引人注目的焦点。
围观的几个女生对他指指点点，隐晦含笑地瞥看着他。
忽然一个身影走到了他面前。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她一脸温和笑意出现在他面前。
“学弟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沉默的江砚川忽然抬起了头。
要有多漫不经心，才会对他的过去毫不在意。
连她前男友都记得他。
可她却对他的从前，一点也不感兴趣。
手机再次响了一声。
这次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男人光着上半身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被子虚掩在他的腰际，一眼便能看出他们在干什么。
江砚川盯着那张照片许久，直到秦炎又发来一条消息。
“林清瑜她爱我，刻骨铭心，你花钱买来的感激又怎么可能比得过？”
眼眶酸涩，他熄了屏幕。
秦炎说得对。
他比不过。
所以，林清瑜这个人，他不要了。
见他没有回，秦炎便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塞满了他的聊天界面。
江砚川躺在医院饿着肚子点外卖的时候，林清瑜正穿着围裙在给秦炎做饭。
结婚三年，这还是江砚川第一次见她下厨做饭。
江砚川输液管回血的时候，林清瑜在和秦炎一次又一次地翻云覆雨。
秦炎把他们用过丢在地上的小雨伞发来给他看。
林清瑜明明咬牙切齿的恨他，却说这是她给他最大的羞辱。
原来把爱做到死，也是一种羞辱。
曾以为心疼到痉挛的时候会歇斯底里。
可直到这一刻，江砚川有的，只是沉默不语和心如死灰......
第二天一早，林清瑜带着他最喜欢吃的早点出现在了病房。
江砚川看得出，她虽疲惫，但脸上藏着的是隐忍许久的喜悦。
她为他打开饭盒，又摆好了碗筷，悉心态度一如从前。
直到她忽然开口：
“老公，公司有个重要项目需要接洽，我可能最近几天要经常睡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