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院长的回复。
【很高兴你愿意加入这次保密项目,
但是这次项目最低五年时长,你丈夫能同意吗?】
【没事的,我准备离婚了。】
院长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宽慰。
说这些日子天天都能在新闻上看到沈宸洲的绯闻,早就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我看着屏幕上关切的文字,鼻头一酸。
要是放在以前,我会第一个站出来替他辩解。
可如今,我只觉得物是人非。
他以前只要闹出一点绯闻,哪怕是捕风捉影,也会在第一时间发文辟谣,生怕我误会。
如今他和沈亦宁那几近全裸的写真照满天飞。
照片里,他从不离手的婚戒,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概就是从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带着欣赏和几分怀念的语气说起:
「你知道最近选秀出道的沈亦宁吗?她和你年轻时长得真像啊。」
从那天起,他曾经投注在我身上的所有目光、爱意,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我熄灭手机屏幕,将它揣回兜里。
我还是转身走进了厨房。
不为别的,只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想,就当是陪我自己,吃最后一顿散伙饭。
饭菜的香气在冰冷的房子里弥漫开来,我走到主卧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饭好了。」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一阵压抑的、暧昧的喘息声。
我皱了皱眉,推开了门。
地上散落着一条黑色的、被撕烂的蕾丝内衣。
我哑然失笑。
这是我买了点,想着能增进些夫妻情趣。
可无论我怎么哀求,他都冷着脸不肯我穿,说太恶心了。
如今,就算怀着孩子,也要换着花样陪沈亦宁玩这种情趣。
真是讽刺。
一件混杂着污秽和玫瑰香水味道的裙子,兜头朝我扔了过来,正盖在我的脸上。
「你进来得正好,亦宁的衣服脏了,」
「这件料子金贵,必须手洗,你一会儿洗干净晾起来。」
我抓下头上的裙子,那股混杂着秽物的腥臊味直冲鼻腔,让我一阵反胃。
我再也忍受不了,猛地将那件肮脏的裙子狠狠摔在地上。
「凭什么?!」
「齐宸洲你别欺人太甚,我是你妻子!」
齐宸洲衣衫不整地站起来,脸上带着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潮红。
「你吼什么,你都老了,难道我享受一下乐趣也不行吗?」
「你不想你父亲治病了?你不想要钱了吗?」
沈亦宁只裹着一条浴巾,站在他身后,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晚琳姐,我不过是为你履行妻子的义务,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位置的。」
她走过来,凑近我低声说:
「一个不能满足男人的废物!活该死了爹!」
有些话能忍,有些话根本无需再忍。
我挥起手,狠狠地朝她的脸上扇去。
我两天两夜水米未进,全凭着一股怒火撑着,这一拳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沈亦宁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但她毕竟年轻活力,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反击。
我堪堪避过几拳,却仍被打中腹部,一阵钝痛袭。
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碎了,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冲上来,抬脚就对着我的小腹狠狠地踢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
一大口鲜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溅在地板上。
「好了,别打了!」
沈宸洲终于冲了过来,他拉住了还要继续施暴的沈亦宁。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前那滩血迹上,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下意识地朝我迈了一步,似乎想要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被他拉住的沈亦宁却突然变了脸,可怜兮兮地呜咽起来:
「宸洲哥,手好痛哦,晚琳姐为什么打我?」
「她刚才居然想打我的肚子,她是不是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沈宸洲的脚步,就那样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被他仅仅是有些发红的手吸引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红了,疼不疼?」
他甚至低下头,轻轻地对着那片红印吹着气。
而我这个吐着血,倒在他脚边的妻子,仿佛成了一件碍眼的垃圾。
他终于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里只有冰冷的、不耐烦的淡漠。
「今天你不该动手打人的。」
「好了,你自己缓缓。我先陪亦宁去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他就搀扶着宋亦宁往外走,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又咳出一口血来,可我却觉得无比好笑。
江晚琳啊江晚琳,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他如今,是真的连一丝一毫都不在乎我了。
我甚至不如她手上的一点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