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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夕渊    发表时间: 2025-07-01 15:36

指尖下的键盘早已包了浆,油腻腻的,每一次敲击都带着一种黏腻的迟滞感。林渊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倔强的代码,它们像一群冰冷的毒虫,扭曲盘踞在刺眼的荧光里。最后一个分号仿佛永远也敲不下去,视野边缘开始模糊、发黑,像老旧的电视机信号不良时闪烁的雪花点。

胸口猛地一抽,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又猝然松开。剧痛瞬间炸开,蛮横地冲垮了所有疲惫的堤坝,瞬间淹没了意识。林渊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屏幕上那些未完成的、冰冷扭曲的字符,它们仿佛在幸灾乐祸地跳跃、狞笑。咖啡杯打翻的污渍在廉价的合成木桌面上迅速洇开,深褐色的液体贪婪地吞噬着散乱的文件一角。窗外,城市霓虹永不疲倦地闪烁,意识进入一片黑色的通道...是五彩斑斓的黑....然后窒息感……然后,是失重。 不是电梯下坠!而是被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从熟悉的世界硬生生撕扯出来,粗暴地塞进了一条混乱湍急的通道。光怪陆离的碎片呼啸着撞击他的意识:模糊扭曲的人脸、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某种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古老兽类的低吼……还有,一阵尖锐到灵魂深处的、属于少年的惊恐尖叫!那声音如此真切,带着山风的呼啸和失足坠落的绝望。 “娘——!”

碎片中,混杂着嶙峋陡峭的黑色山崖、一株在狂风中摇曳的、开着诡异紫花的植物、脚下松动的碎石……以及,在急速下坠、天旋地转的混乱里,左手似乎胡乱地、死死地抓住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入手温润,带着一丝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在坠落的风压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所有感知都被疯狂搅拌,搅拌成一片混沌的、令人作呕的泥沼。时间失去了刻度,空间被揉碎重组。在这狂暴的洪流中,唯有左掌心那一点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润感,顽强地烙印着,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抗着那撕扯灵魂的眩晕与剧痛。

“魂未归,碑未碎。天道无情,逆天者生……” 一个冰冷、遥远、仿佛来自亘古的低语,在混乱的洪流中一闪而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诱惑。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重物砸在厚实的湿泥上。

冰冷,坚硬,带着河滩淤泥特有的腥气,瞬间包裹了他。林渊猛地呛咳起来,肺叶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带进一股浓重的泥腥味和水汽。他挣扎着睁开眼,光线刺得他泪腺失控,视野花了片刻才勉强聚焦。

没有天花板上熟悉的、布满蛛网裂纹的节能灯管,没有廉价电脑主机沉闷的嗡鸣,更没有窗外那永远喧嚣、令人烦躁的城市噪音。头顶,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异常澄澈高远的深蓝色天幕,几颗异常硕大、清冷如冰的星辰点缀其上,冷漠地俯瞰着大地。空气干净得带着一种凛冽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片,直沁入肺腑深处,却又诡异地让沉重的头脑为之一清。

他艰难地动了动脖子,环顾四周。身下是湿滑冰冷的鹅卵石,大小不一,硌得生疼。不远处,一条宽阔的大河无声流淌,河水在星光下泛着一种奇异的、幽蓝色的微光,仿佛河底沉睡着某种会发光的巨物。水面上,偶尔有形态怪异的银白色小鱼跃出,鳞片折射着星光,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亮痕,随即又无声地没入幽暗的水流。河对岸,一片高耸、嶙峋的黑色石山在深蓝天幕下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山势陡峭险恶,如同巨兽嶙峋的脊骨。山脚下,依稀有几点昏黄摇曳的火光,勾勒出一些低矮、粗糙建筑的轮廓,像匍匐在巨兽脚下的虫豸。一片死寂,只有河水永不停歇的、低沉的呜咽,如同大地深沉的叹息。

“这……是哪?” 林渊喉咙干涩发紧,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体,手臂和左肩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和剧痛,仿佛骨头被狠狠摔过。低头一看,他愣住了。

这不是他的手。

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带着风吹日晒痕迹的小麦色,指关节同样突出,布满了新旧交错的擦伤和硬茧,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和草屑。手腕虽然纤细,却透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韧劲。身上的衣物是粗劣的麻布,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又冷又重,膝盖和手肘处打着厚厚的补丁。

等等!左手!

一股强烈的、来自“另一个自己”的执念感,驱使着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五指依旧死死地紧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甚至微微颤抖。透过指缝,在星光的映照下,能看到一点温润、内敛的微光透出来,并不刺眼,却异常坚韧地存在着。而他的右手边,散落着几株被压坏的、叶片细长、边缘带着锯齿的草,草根还带着新鲜的湿泥。

那是什么?玉?还有……草药? 林渊的心猛地一跳。坠崖!采药!那声绝望的“娘——!”碎片般的记忆、掌心紧攥的温润玉石、以及身边这些带着泥土气息的草药瞬间重叠!是坠崖时抓住的?还是……自己在穿越通道里混乱中捞到的?这草药……是给母亲治病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直冲头顶,比身下的鹅卵石还要冰冷!林渊猛地抬起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左手紧攥着那未知的温润物件,触感像一块上好的玉石,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却又让眼前的一切显得更加荒诞离奇。

触感光滑得不可思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绷的弹性。没有熬夜加班熬出来的油腻,没有压力催生的细纹,更没有三十岁社畜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麻木。指腹划过下颌,那里本该有些扎手的胡茬,现在却是一片光洁。他猛地又去摸自己的胸口,肋骨清晰可数,瘦削单薄,但心脏在薄薄的皮肤下有力地、年轻地跳动着,不再有那种被重担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沉闷窒息感。左肩的疼痛、掌心的温润玉石、以及身边那几株散发着泥土腥气的草药,是如此的矛盾又真实地交织在一起。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某种奇异诱惑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脑海。他猛地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扑到河边。幽蓝的河面微微荡漾,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水面倒映出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枯黄杂乱,像一蓬被霜打过的野草,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失血和寒冷所致)。脸庞瘦削,下巴尖尖的,颧骨有些突出,带着长期劳作和营养不良的痕迹。但那双眼睛……瞳孔在星光下显得异常黑亮,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尚未被生活彻底磨灭的惊惶,然而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狂喜的亮光。嘴角的线条是陌生的,带着少年特有的、尚未定型的青涩弧度。额角还有一道新鲜的、渗着血丝的擦伤,火辣辣地疼。这张脸,属于一个石渊镇16岁少年。

“哈…哈哈……” 一声压抑的、带着试探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来,随即像挣脱了某种束缚,骤然放大,变成了近乎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死寂的河滩上突兀地回荡,惊起了远处石山阴影里几只不知名的夜鸟,扑棱棱地飞入更深沉的黑暗。林渊笑得弯下了腰,左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温润的源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滚过他年轻却陌生的脸颊,滴落在石头上。三十年的牛马生涯,日复一日的压榨、疲惫、一眼望不到头的窒息感……竟然猝不及防地,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终结了?代价是……重返青春?变成了一个穷苦少年?而手里这块玉……是梦?还是穿越的伴手礼?或者……自己疯了?那山……就是自己“采药”的地方?

“不亏!这波……这波血妈赚!”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嘶哑地低吼,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近乎扭曲的庆幸感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冲刷着残留的惊悸和那挥之不去的、关于另一个“自己”的尖叫声。左手掌心的温润,是此刻唯一的、真实的锚点。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散落在鹅卵石上的草药,一股陌生的、属于这个身体的强烈焦虑和担忧猛地涌上心头——娘!

“镇魂主印绑定中……绑定完成。”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林渊混乱的脑海中响起,清晰得如同在耳边低语。这声音与穿越通道中那古老的呓语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绝对的、非人的秩序感。

林渊猛地僵在原地,瞳孔因极致的惊骇伴随着惊喜而放大。

“系统启动。”

“当前状态:灵识未开,血脉未激,修为:无。”

“发布新手任务:在七日内觉醒灵识,否则抹杀。”

冰冷的字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进他的意识。“系统”?“绑定”?“抹杀”?这些词语他并不陌生,但在此刻此景下出现,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诞和真实。那“抹杀”二字蕴含的绝对意志,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

“我做到了。” 一个平静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满足的少年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响起,仿佛是他自己的回声,却又截然不同。紧接着,是一缕微弱的、如同萤火般的光亮在“内视”中浮现的奇异感觉。

“任务进度提升至12%”

“奖励:灵息初炼术 已发放”

这感觉……这声音……这信息流……不属于他!或者说,不属于此刻作为“穿越者”的他!它们如同破碎的镜片,强行镶嵌进他混乱的记忆和感知里,带着另一个“林渊”的痕迹!

是幻觉?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还是……那所谓的“系统”在读取过去?

林渊只觉得头痛欲裂,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认知在他脑中疯狂碰撞、撕裂。他是那个为母采药坠崖的石渊镇少年林渊?还是那个猝死在代码前的社畜林渊?那石渊镇祠堂……那镇魂碑……那族老林乘风……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即将发生的预言?手中的古玉,是母亲遗物?还是穿越的钥匙?

他分不清!记忆的碎片与系统的提示交织缠绕,如同两股纠缠不清的藤蔓,勒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

“嗤啦——!”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厉啸,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石渊镇上方死水般的深蓝天幕!

一道青碧色的剑光,璀璨、凌厉、裹挟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杀意,如同九天之上坠落的***,悍然劈开沉寂的夜色!紧随其后,一道暗沉如污血的赤红剑光,带着更加暴戾、更加阴毒的气息,死死咬住前方那道青光,如同跗骨之蛆,穷追不舍!

两道恐怖的光影,如同两颗裹挟着毁灭意志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刺破夜空的灼热尾迹,以一种粉碎一切阻挡的疯狂姿态,朝着林渊所在的那片黑色石山,直坠而下!

那纯粹、暴虐、视众生如蝼蚁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四肢百骸!将他刚刚重获新生的喜悦、对“母亲”安危的陌生焦虑、对掌中古玉来源的惊疑、对“系统”和“记忆碎片”的巨大困惑……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冻结、碾碎!

笑容彻底僵死在他年轻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骇人的惨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那几根脆弱的肋骨。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尾椎骨直冲上脑门,让他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左手紧握的古玉,那温润感似乎也变得微弱,在毁灭性的威压面前瑟瑟发抖。

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似乎也受到了干扰,变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

“警告……高……高能……干扰……任务……抹杀……倒计时……”

一个混杂着三十岁社畜全部绝望认知、十六岁少年本能恐惧、对自身存在巨大怀疑、对“系统”抹杀威胁的惊骇、以及对那两股毁灭剑光带来的最直接死亡预感的念头,如同最后的丧钟,在他一片混乱、几乎要爆炸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淦!这鬼地方的KPI……比特么996还狠?老子刚活过来,自己是谁还没整明白,脑子里还有个催命符……这就要被神仙打架给扬了?!

就在他努力挣扎之际,一股莫名的能量顺着他识海流转全身,像是火焰焚烧,又像是冰河冲刷。他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五感逐渐敏锐,连地上的虫鸣声都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