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站在玄关,指尖掐进掌心:“我只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离开这里,房租会付给你,也不会再打扰你。”
“不再打扰?”时砚清缓缓抬眸看她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你能做得到?”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苏娆心脏猛地抽疼。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看出她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非他不可。
她爱惨了他。
那他呢?就这样心有白月光,又冷眼看着她沉沦?
“林若浅……”苏娆突然开口,“是我继母的女儿,你知道吗?”
时砚清解领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今天才知道。”
沉默半晌,苏娆还是没忍住:“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学妹。”时砚清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同一个学校,以前在学生会共事过,有次车祸她救了我,之后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病。”
他看向苏娆,眼神带着警告:“我知道你对你继母有意见,但这件事与若浅无关,你不必针对她。”
苏娆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她本来想问“你喜欢她吗”,可现在只觉得可笑。
看他这处处维护的样子,还有什么问的必要?
她转身回了客房,重重关上门。
这一晚,时砚清破天荒地没来找她。
苏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是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她?
第二天苏娆故意睡到中午,就是想避开时砚清。
可推开门,却发现他居然还在家。
男人坐在沙发上,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正翻着财经杂志。
“醒了?”他头也不抬。
“你不去公司?”
“周末。”
苏娆哦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几个甜点,准备回房间。
时砚清却突然开口:“换衣服,等会儿跟我去一场聚会。”
苏娆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与其和时砚清独处一室,不如出去透透气。
于是她换了衣服跟他去了。
可到了地方,苏娆才知道这是林若浅的接风宴。
她转身要走,林若浅却热情地挽住她:“姐姐,你能来太好了。别和叔叔吵架了,你离家出走后,他担心得一天都没吃饭。”
苏娆冷笑:“原来你也知道那只是你‘叔叔’?那我离不离家出走,和他吵不吵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她甩开林若浅的手走进包厢,余光看到林若浅红了眼眶,委屈地看向时砚清。
时砚清神色晦暗地看了苏娆一眼,眸含警告,
随即温柔地揉了揉林若浅的头发,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破涕为笑。
苏娆心脏刺痛,低头猛灌了一口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