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在我耳边大声喊:“坚持住!孩子没死!”
我心尖一颤,挣扎着醒了过来,忍着剧痛,挤出一道磨碎至极的声音:“救……孩子。”
医生翻了翻龙凤胎眼皮,刚要开口。
手术门被撞开,一群气势凶恶地人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对着医生猛甩耳光。
连续的啪啪声像惊雷,响彻手术室。
其余医生护士吓得蹲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谢初柔从门后慢条斯理走出,神色冷冽如冰:
“谁敢救他,我要谁的命!”
被打的医生满脸是血,他硬撑着一口气,颤抖着问出一句:“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这位先生再不救治,就得死……”
“死!那不更好!我要的就是他死!”
即便已经心死,听到她这样一句话。
浑身的血肉像是被扔进绞肉机,每一寸的皮肉都被搅烂,生疼无比。
我慢慢抬起头,染血的脸撞进她讥诮的眸子。
她用脚尖抬起我下巴,鄙夷的开口:
“为什么?要不是为了教训你,云凡的手怎么会被飞刀勒出红痕!”
“他的一分疼,我要你用一整条命陪!”
舌头几乎被我咬烂,才生生忍下心中的痛意。
摸着龙凤胎冰冷的尸身,我压下浑身的颤抖,拼尽全力喊出一句:“可我是容怀晏啊!”
话音一出,她怔然愣住。
突地,抬脚大步走了过来,我以为她终于认出了我。
“救救孩子”的话,刚滚到嘴边,
却被她一脚,踹翻在地。
她眼神阴鸷,恨不得撕了我:
“贱人!竟敢攀比我老公!再说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嫌恶地用湿巾擦了擦手。
我像一滩死肉笨拙地瘫在地上,全身筋骨寸断。
她一口一个老公,好像对我深爱无比。
可我明明就在她眼皮底子,她却又认不出。
手术室的门逐渐合上,耳边是她对楚云凡的柔哄声:
“乖宝,别气,你一生气我就心口疼……”
“一会我就让医生将他那玩意儿废了,给你消消气!”
“看看他还怎么做男人!”
字字句句,犹如锥心之剑。
心底像是被剜了一刀又一刀,血肉尽烂。
废了我男人的象征只为给情人出气!
谢初柔可真是情深义重。
被打的医生不忍,拼尽全力说出最后一句:
“他下身已被飞刀伤成那样,再废,人都要死了!”
谢初柔没有说话,只扬了扬下巴,医生就被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