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茵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地说:“我肚子里已有了侯爷的骨肉,我还如何能回来,爹好狠的心啊。”
父亲不想再理她:“你母亲原来的嫁妆不过几抬,这几十抬是她用府中的私子为你置办,而你姐姐一分银子也没用府里的,你还说父亲偏心?偏心你的是你的母亲。”
江如茵没有办法,只能草草叫人抬着几十抬嫁妆出了将军府回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里妯娌众多,逢高踩低的事时时有,一看新进来的侯夫人不但是替嫁的,还是珠胎暗结抢了嫡姐婚事嫁进来的,本来就看不起她,如今闹得成亲当婚嫁妆被全部抬走,第二天却只抬了几十抬嫁妆进府,闲言碎语地在府里传开来。
“听说没有,侯夫人昨晚嫁妆被嫡姐抬走了,今天回娘家,结果只抬回来四十抬。”
“哎呀,原来进府的时候是替嫁,那些嫁妆都是大小姐的。”
“侯爷怎么想的,嫡小姐不要,非要娶个填房生的,那个填房还是一个穷酸小官的女儿,能教出什么大家闺秀。”
“哎呀,以后侯府给这样的人当家,谁知道会不会苛扣我们的月银啊。”
“不会吧,她不会中饱私囊吧。”
流言一传出去,全府上下全知道了,偏偏江如茵不知道,别人面上不显,旁地里却盯着她看。
顾承宇与她新婚燕尔,自然什么都依着她,天天带着她出门游玩,大家都说定北侯宠妻如命,加上有了子嗣,更是得意非常。
而她很快便拿到了侯府主持中馈的大权,当她拿到账本和钥匙,看到侯府库房里的一堆珠宝玉器,简直笑开了花,这泼天的富贵,如今终于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很快给侯府重新定了规矩,她每日的饭食除了各种肥鸡肥鸭,还要每日一盅血燕养颜,她看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娇气地说:“人家说了吃血燕对孩子好,我也是为了给侯爷生一个漂亮的子嗣。”
“其它二房三房的夫人又没身孕,把每日燕窝停了,节省些银两。”
“以后每房的伙食一日不能超过一两,若是超了,我扣你们月银来抵。”
管事和下人哪里敢说话,只能应了。
定北侯府一下子变了天,大家怨声载道,直到某天定北侯的庶弟将他堵在书房质问:“兄长,嫂嫂这样苛扣各房的用度和吃食,连姨娘吃药的银子都断了,难道我们侯府是要倒了吗?”
顾承宇一问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气得半死。回到内宅便质问江如茵。
江如茵一脸地无辜:“侯爷,我这也是为了侯府,如今你是侯爷,他们不过是附属在你身上,靠你养活,能有碗饭吃就不错了,怎么还挑三捡四。”
顾承宇怒道:“他们是我的手足,你岂能如此。”
江如茵不以为然:“他们若不愿意,那自己分府出去自己养活自己,我是侯夫人,这内宅便是我说了算,侯爷你不必再管了。”
顾承宇还要再说,管事满头冷汗地跑进来:“侯爷,不好了,官府来人,要你去问话,说夫人在外私放印子钱。”
江如茵手掌侯府大权,又听了母亲说,上次去赴宴听夫人们说,手头紧的时候,会悄悄把钱放印子钱出去,转一圈回来能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