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立马拽过温辞溪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粗暴地翻检她的袖口、领口,目光锐利得像扫描仪。
原来,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她差点笑出泪来。
确认她没受伤后,他才嫌恶地甩开手:“谁的血?弄成这样很好看?”
小聿被鲨鱼撕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温辞溪空洞地望着他:“我身上的血是谁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江淮序,小聿才五岁,他有什么错……”想到孩子死去的惨状,她的声音禁不住开始发抖,“你要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他……”
“不就是流点血?”江淮序打断她,“谁让他对漫漫没礼貌?”
他揽过苏漫的腰,“对了,最近漫漫会搬到这里住,别让他回来碍眼。你把他送到酒店住一阵子,顺便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苏漫倚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补刀:“小孩是该管教,听说劣质基因会遗传呢,既然他妈妈能杀人放火,万一他……”
“啪!”
温辞溪容忍不了她侮辱小聿,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苏漫脸上。
苏漫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咬着唇扑进了江淮序的怀里,“淮序……”
“温辞溪!”江淮序暴怒,眼底似是结了冰,“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什么身份,漫漫什么身份,你敢动她?!”
“我为什么动不了她,江淮序,我是你妻子!她不过是你包养的金丝雀!”
“妻子?”他冷笑一声,手指收紧,“我娶你进门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别告诉我,你还天真地以为我爱你。”
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
是啊,他娶她,从来不是为了爱。
失神之际,江淮序拽过苏漫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既然她打你一巴掌,你就十倍还回去。”
苏漫红着眼摇头:“淮序,我不敢……”
“不敢?”他冷笑,抬手示意保镖,“按住她。”
温辞溪被死死压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江淮序握着苏漫的手,一下一下扇在她脸上。
“啪——”
“啪——”
……
整整十巴掌,掌掌到肉。
温辞溪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
最后一巴掌落下时,她彻底瘫软在地上,血从嘴角淌下,在地板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江淮序搂着苏漫,居高临下地看我:“温辞溪,记住,这是你欠她的,更是欠我母亲的。”
说完,他低头擦掉苏漫手上的血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手打疼了?我带你去医院。”
看着他抱着苏漫离去的背影,温辞溪满眼是泪的躺在血泊里,麻木地闭上眼睛。
江淮序,快了。
既然你这么恨我……
那么很快,我就会用 “死亡”,彻底结束这一切。
温辞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血混着冷汗浸透了衣领。
没有佣人敢来扶她。
江淮序的态度就是江家的风向标。
强撑着爬起来时,眼前一阵阵发黑。
跌跌撞撞回到房间,药箱里的纱布早就用完了,只能撕了件旧衬衫潦草包扎。
这一夜江淮序没回来。
温辞溪也没有睡。
她从抽屉深处翻出当年她和江淮序相爱时的所有回忆,电影票,相册,他送的第一条项链……将这些统统扔进铜盆里。
打火机 “咔嗒”响了三下才点燃,火苗蹿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你在干什么?!”
苏漫快步冲进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火盆翻倒,滚烫的灰烬洒在温辞溪腿上,瞬间烫出一片红痕。
“淮序!”苏漫扑进随后进来的江淮序怀里,“她要烧我的东西!”
江淮序脸色阴沉地走过来,“温辞溪,你没完没了了是吗!谁准你动漫漫的东西?这是我的家,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温辞溪疼得眼前发黑,却还是挣扎着捡起一块烧了一半的照片残片:“我没有动她的东西,看清楚了……我烧的……是我和你的回忆……”
江淮序瞳孔骤缩,随即暴怒地攥住她的手腕:“谁准你烧这些的?!”
“你昨天不是让我认清现实吗?”温辞溪声音嘶哑,“我认得很清,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折磨我……既然如此,这些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仰头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怎么,你心疼了?”
“心疼?”江淮序猛地松开手,冷笑一声,“我心疼谁都不会心疼你!我无时无刻不希望你死!”
说完,他转身搂住苏漫:“刚刚有没有烫到?我带你去上药。”
温辞溪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眼睛。
快了……
他那么希望她死。
很快他就能如愿以偿,看到她和孩子的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