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江树住院的时间,我无微不至地守在他病房,照顾他。
不管真心或假意,他总归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但这件事到底是没瞒过沈茵茵,她第二天就来了医院。
沈茵茵一进病房,就冷冷瞪我:“苏蕴,你可真是扫把星!”
我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从小到大,我听过比‘扫把星’更难听的谩骂,这句话早就对我毫无攻击力了。
反而是顾江树听见这话,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第一次出声维护了我:“沈茵茵,苏蕴是我女朋友,我保护她天经地义,你别牵连她。”
沈茵茵心气傲,被他这么说,气得当场就跑了出去。
之后再没来过医院看顾江树。
三天后,顾江树就痊愈出了院。
出院这天,同学们举办了一场毕业晚会。
顾江树带着我出门挑礼服。
店员推着一排排精美奢华的礼服站在我面前供我挑选。
可我一件都没选,我说:“顾江树,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不习惯这种场合。”
顾江树眉头蹙起。
他不由分说,取下了一件精美的露背礼服递给我。
“阿蕴,你去换上。”
直到我换完礼服出来,顾江树神色一僵。
他终于知道了我不想换礼服的原因。
因为我的背上,丑陋不堪。
顾江树眸色一颤,伸手触及到我背上那一个个突兀的疤痕时,终于皱眉。
“苏蕴,你的背上怎么有这么多疤痕?”
我轻抿唇。
一时,我竟不知顾江树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明知故问。
高中三年,我每拿一次年级第一,沈茵茵就会带人教训我一次。
她们用烧红的木棍,往我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丑陋的伤疤。
我性子倔,痛得咬紧牙关,也从未屈服。
我跟她们说:“有种你们就杀了我,不然我下次还会考第一!”
沈茵茵没辙了,最后才让顾江树出马。
我抬眼,望进顾江树的眼底,告诉他。
“如果我说,这都是拜沈茵茵所赐呢?”
听见这话,顾江树毫不犹豫就否认。
“不可能,苏蕴,别开这种玩笑!茵茵脾气是差了点,但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果然不信。
这一刻,我为自己刚刚那点希冀感到唏嘘。
是啊,顾江树都能为了沈茵茵,对我‘献身’了。
我居然还敢妄想在他面前‘告状’。
最终,我自嘲轻笑:“抱歉,我身上的疤,是我不听话,自找的。”
可我这样说了,顾江树也不爱听。
他拧着眉:“你爸家暴你,你是可以报警的。”
他误会我的伤是我爸打的。
我没有再反驳,毕竟我爸的确也没少打过我。
顾江树眼底泛起心疼,他将我抱在怀里承诺:“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
我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却如坠冰窖。
可是顾江树,现在欺负我最狠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
顾江树最终为我选了一条不露背的礼服,还找来了专业造型师,为我打扮。
当我挽着顾江树的手出现在毕业晚会上,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不远处,沈茵茵一看见我,眼神愤恨无比。
很快,她和顾江树借着上洗手间的由头,先后离开了会场。
我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刚到楼道里,我就听见沈茵茵愤怒地质问顾江树。
“我不是让你把她带来出丑吗?你把她打扮得跟公主一样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
原来顾江树执着带我来晚会,是沈茵茵给他的任务。
不过我也好奇,他为什么会改了意向。
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的那些疤吗?顾江树也会心软吗?
安静片刻,顾江树靠在墙边,语气淡淡回。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沈茵茵,你马上就要去北京了,何必揪着苏蕴不放?适可而止。”
听见这话,沈茵茵顿时炸了。
“你什么意思?你先是把她带回家,现在又为了她凶我?顾江树你是不是疯了啊!!”
顾江树不耐烦地推开她:“沈茵茵,你闹够了没有?”
“是你让我接近她的,现在你目的达到,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沈茵茵语气越发悲愤:“你真的爱上她了?”
顾江树烦躁地否认:“说了多少次了,没有!”
“那你证明给我看。”
说完,沈茵茵踮起脚尖就想吻上去。
却没想到,顾江树偏过头躲开。
透过楼道门缝隙,我猝不及防,跟他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更新时间:2025-08-15 11:05:27